“可怜张定方一代豪杰,倒是被宫驭宸坑惨了,竟落了个无人收尸的地步。房,找人将他收殓了吧。”
房点头道:“是,小姐。”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由他们出面,但是想要找几个不知情的人收殓倒也不是难事。就让张定方这么默默无闻的入殓,总比被人挖出来鞭尸强得多。
卫君陌看向弦歌,问道:“弦歌公子那一份怎么算?”
弦歌摆摆手,懒懒道:“送去金陵。就当是给墨儿的添妆好了。”
刚要转身的房险些一头撞到门槛上。
弦歌公子,你不是缺钱么?!
弦歌公子点头,“我是缺钱啊,嫁妹子也是很花钱的。”关键是他还收不到什么聘礼,靖江郡王王府的聘礼都是给南宫怀的,真是亏大了。
房突然觉得自己森森地嫉妒起自家公子来了,弦歌公子还有别的妹子么?求娶……谁特么会拿着汉王宝藏的五分之一陪嫁?所以,这笔钱最后还是归他家公子了么?果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难怪公子这么大方。
仿佛看懂了他的表情,弦歌公子不屑地轻嗤,“什么时候卫世子也好意思用媳妇儿的嫁妆了?要是真缺钱的话,本公子还可以打赏你一点。”
卫君陌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瞥了弦歌一眼,侧首对房吩咐道:“一半送回紫霄殿,一半送到金陵。”
“是,公子。”房其实也不是真的很在意,反正是一笔意外之财。而且还是一笔足够紫霄殿一干上下吃喝几辈子的意外之财。
看着房出去,弦歌也站起身来道:“既然没事,本公子也先走了。墨儿,金陵见。”
“师兄?”南宫墨一愣,不解地道:“师兄不跟我们一起走?”
弦歌有些烦躁地挥挥手道:“不了,鄞州那边还有个病人要去看看。你大婚之前我一定会到金陵。”说完,也不等南宫墨再说什么,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南宫墨游戏无奈地叹了口气,卫君陌拉住她坐下,低声道:“怎么了?弦歌走了你不开心?”
南宫墨摇摇头道:“不是我不开心,是师兄不开心。师兄不喜欢金陵,若不是为了我的婚事,肯定也不会去金陵的。距离婚期还有一段日子,他不会那么早去的。”
不喜欢金陵?真是一件好事。
卫君陌不动声色,轻声道:“无妨,过些日子就能见到了。他若是有什么心结,也可以问问。”
南宫墨有些无奈地叹气道:“你别看师兄整天笑得如沐春风,他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谁也问不出来的。”就连从小带大的师兄的师傅和师叔都问不出来何况是她,另外,她也不想逼师兄想起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那就更好了,就让弦歌讨厌金陵一辈子吧。
打发走了房,南宫墨和卫君陌这才一路上慢悠悠地朝着金陵的方向而去。仔细算算,这次出门前后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但是发生的事情却是比从前一年加起来还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在丹阳附近一留就是好几年,能够出来走走南宫墨还是很是高兴的。当然,如果能够没有战事的话那就更好了。如今叛乱算是暂时平息,之前逃难出来的百姓也开始慢慢地返回,一路上只见许多百姓衣衫褴褛地往湖广的方向而去。虽然经历了这样一场无妄之灾,不过幸好现在他们总算能够回家了。
看着南宫墨有些心不在焉地模样,卫君陌牵着她的手停了下来,低声道:“无瑕心情不好么?”
南宫墨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约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吧。”
她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说起来前世虽然风里来火里去的,但是到底是生在太平盛世,哪里见过这样兵荒马乱,无数百姓居家逃亡的事情?
卫君陌了然,柔声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无瑕心太软了。”
南宫墨窘然。实在是很难理解为什么总是有人说她心软。
这一日,两人策马行至一处山村的时候天色将晚,眼看着又要下雨了,于是便决定在这里投宿一晚明天再走。原本按照他们的速度早已经该到了金陵的,只是卫君陌见南宫墨心情不佳,两人便放慢了脚步,然后绕到了别的地方去散散心,于是走了将近半个月,距离金陵却还有两天的路程。
马儿在村口停下的时候大雨已经哗啦啦地落下来了。卫君陌抬手护着南宫墨两人齐齐掠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前,敲响了门。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开门出来了,见到两人都是一愣,道:“两位…这是?”南宫墨浅笑道:“这位大婶,我们路过这里天黑了,又下起了雨,想要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老妇人看了看两人,才点了点头道:“快进来吧。小心着凉了。我…我家里有些简陋,只怕委屈了两位贵人。”
南宫墨笑道:“大婶收留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才是。”
两人进了屋子,屋子里果然很小。原本老妇人一个人还不觉得,等到两人都进来,特别是卫君陌身形高大修长,整个屋子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了。老妇人有些局促地让两人坐下,看了看南宫墨有些半湿的衣服,道:“这可怎么好…我家里也没有适合姑娘穿的衣裳。”
南宫墨低头看了看,笑道:“不要紧,只是滴了几滴雨而已。”她在丹阳也跟许多农户相处过,自然知道这些寻常百姓的困难之处。许多特别困难的人家一家人也没有两件好衣服,又哪儿来的衣服给客人穿。何况,南宫墨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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