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鸣紧了紧手指,没有即刻出声。
他猜对了,但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隔了几秒,他皱眉问:“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任西安寻常般道:“送你的,感谢你。”
程鹿鸣哧了声:“任先生想谢我什么?”
任西安摸着助理刚送过来的x手环定制款,上面刻着程梨的名字,他的指摩挲在那两个字上,那个梨字刻的瘦长,有些像程梨那个人。
程鹿鸣问,他自然回答。
任西安说:“谢很多。告诉我过去,以及你在过去关照她。”
程鹿鸣将眼前摊开的物件重新往盒子里收,回:“用不着。”
他没拿过去当过买卖,不需要一对一的回报。
他不需要程梨的男人来感谢他。
何况当年程梨并没有待在焰城太久,他尚年轻,有心无力,他陪在程梨身边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那些和她相处的场景他多想几遍,就记住了。就是因为少,所以记得快。
程梨朋友的母亲插了手,把她弄去了新的环境,让她有了新开始。
更早几年,他和程梨联系虽然没断,但碰面的机会不多,近些年程梨回了北京,回焰城次数变多了,他们才见得多。
他不需要任西安感谢他。
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感谢他。
就像……关照一个女人。
护膝程鹿鸣已经放回了纸盒,腕带他还没放回去便又听到任西安说:“用得着。以后她的事,善后都归我。”
程鹿鸣停下了动作。
他一时间找不到话说。
去x找任西安时,那次谈话更多的是他在说,可此刻他无话可说。
虽然话不多,才是他的常态步步天下。
从他从程梨那里知道任西安的存在开始,他便想过将来会有这样的时刻。
他在多次目送程梨离开后,面对那些寂静的、空旷无人的街道时,都曾经想过这样的时刻。
有个男人出现在程梨身旁,他不用争,就是失败的。
爱情只两个人不热闹,可三个人也不一定就戏更多。
第三人从中作梗那是连续剧,有人两情相悦,剩下那个自然就被清了场。
心要是真的,那个时候这个人只会旁观,根本就折腾不动。
那些残存的念想,和他一起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
在这个冬天,它们终于熬不下去了。
他一直是个过于有自知之明的人。
程梨嫁人,就是这冬日里的一把火,把他的念想彻彻底底、完完整整地烧了个干净。
沉默只维持了几秒。
任西安没有等下去,认真提醒程鹿鸣:“明信片你收好。”
程鹿鸣视线随即投注在那张他看了几次的明信片上。
任西安将话接了下去:“这是我的诚意。”
程鹿鸣将摆在桌面上的明信片翻了个身。
适才他看了一次,但更多的是看写在明信片背面的那串号码,此刻他仔细看明信片,才发现风景那面上也夹着几个字——“有求必应”。
因为他关照过程梨,任西安的感谢是给出这个日后有求必应的承诺。
的确诚意十足。
程鹿鸣轻声说:“意我领了。”
任西安回:“再见是朋友。”
**
挂了程鹿鸣的电话,任西安才发简讯给程梨,说去接她。
晚上他约了人,都是他在国家队时的队友。
聚餐的地点不在外面,在他退役后做了教练的同门师兄齐迹的家里。
人不算多,辈分大的只有他过去的主管教练郑铎,还有程梨过去见过的甘霖那几个队友。
傍晚时分,任西安接上程梨,两人一起去超市买酒。
齐迹家不在城中的一堆高层公寓里,而在五环边上的一处中式小院。
进门前,任西安向程梨交代:“过会儿他们如果闹,你不用客气。”
程梨微一思索:“只要不闹你,我没有意见。”
说得一本正经重生之步步向上。
任西安看她,轻笑了下:“随你。”
程梨又问:“有几个女人?”
任西安说:“加你两个,有位嫂子。”
程梨无所谓地说:“行吧。”
还没进门,程梨又喊住他:“西安。”
任西安带着疑问看她。
程梨拽了拽他提着重物的手,想卸他一点负担。
她的眼睛看向任西安手上的东西,同时她稀松平常地问:“下午想我没?”
任西安拒绝她的帮衬,酒他自己继续提着。
程梨也没强求,又告诉他:“我想了。不知道为什么。”
成习惯了吧。
她既然想了,就坦荡点儿让他知道。
任西安刚想说什么,程梨推了他一把,他微往前,面前的门同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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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都已经不是现役运动员,但大部分还留在各级队伍里做教练员。
任西安已经提前将婚讯告诉几个哥们,他给的时间已经够他们消化这个消息。
可女主人公时隔多年再度参与他们一群人的活动,还是惹来一阵打趣。
甘霖前不久还见过程梨,最先从座位上爬起来:“嫂子,你前几天欠我那顿饭我还记着呢?我最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大师兄齐迹咳了声,打断甘霖的话:“说什么玩意儿?!日日想就算了,夜夜也想你当你西哥是死的啊!”
甘霖摸头,笑得更为恣意,挑挑眉看了看任西安说:“老大你这是挑拨离间,我日日夜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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