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禄怫然不悦,挑挑眼皮瞥伙计一眼,只问:“你新来的?”
伙计不耐烦道:“新来的如何。”
白金禄手一伸突然抓住那伙计,接着反手一抛,那伙计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当时一口血喷出,溅了满地,也溅到白金禄的长衫下摆处,他见了,撩起长衫,刺啦,将下摆撕掉,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目光锁定善宝,满怀期待道:“吃了饭再谈这个不迟。”
善宝没等说话,掌柜的已经过来给白金禄赔不是,又骂着地上捂着心口咳血的伙计:“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渔帮的白大当家。”
伙计连连点头。
善宝见不得血腥,胃里感觉不舒服,喊李青昭:“走。”
说完离开汇仙楼,路上还在想着白金禄摔伙计的场景,何其狠辣,祖静婠若真嫁给他,谁能卜到她日后的生活呢。
回到祖家大院,想着该怎么告诉祖静婠,她听说必然又是哭天抹泪。
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听祖静婠房里的大丫鬟青玉跑来找她:“大奶奶,您去看看吧,咱们姨娘要把小姐打死呢。”
善宝一惊,这事还是给郝姨娘得知了,情知不妙,忙下了炕往祖静婠的住处赶,赶到之后听房里一片安静,还怀疑青玉谎报军情,但进了房即看见祖静婠瑟缩在墙角,嘴边有血,而郝姨娘叉腰站在女儿面前,何其威风。
“大奶奶来了!”青玉怯怯的道,她是逼不得已才去找的善宝,心里七上八下的,怕日后郝姨娘找她的麻烦。
郝姨娘慌忙转身,见善宝真来了,陪着笑脸讨好道:“怎么把您给惊动了。”说完狠狠的剜了眼青玉。
青玉一哆嗦,过去扶起祖静婠,主仆两个相拥一处,非常可怜。
善宝走了过来,管锦瑟要了帕子给祖静婠擦拭嘴边的血迹,然后道:“不是说好不声张的。”
祖静婠哭道:“是我身边的丫头们说我这个月没来月事,怕我生病,告诉了娘,娘她找了个郎中来,就,就……”
不等说完整,郝姨娘捶胸顿足道:“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等下我先抹了脖子也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祖静婠一味的哭,一味的说对不起,忽然想起今个是善宝同白金禄谈婚事的日子,急忙问善宝:“小娘,白公子他答应了是么?”
她以为白金禄会给善宝面子,更相信善宝足智多谋。
善宝却迟迟不敢开口,说实话怕把祖静婠逼到绝路,于是模棱两可道:“只谈了几句,改日再谈。”
祖静婠朴实,信了她的话,而郝姨娘却听出这不过是善宝委婉的表达,白金禄应该是拒绝娶女儿。
陪善宝说了会子话,答应不再打骂女儿,天黑了,送善宝离开,她回到自己房里,把环儿叫到面前,问:“有什么好法子打胎?”
环儿愣愣的:“我,我们怎么可能有孩子,你,你不可能怀孩子的。”
郝姨娘气了半晌,此时被环儿逗笑,道:“胡说八道。”
第二百一十章 祖公望你个王八蛋
晚上就在抱厦的耳房开了两个席面,起初是为给含羞接风,因着含烟又来了,于是接风酒就加了她一个。
善宝只过去瞧了瞧,便抽身走人,一干丫头们说说笑笑,她在,怕大家拘束。
出了耳房却见窦氏房里的贴身婢女玲珑走了来,见她先屈膝一福,然后道:“奴婢玲珑,二奶奶房里的,听说大奶奶给蔷薇和芙蓉设了接风宴,奴婢嘴馋,闻着味就过来打秋风了。”
说起玲珑,善宝只见过几面,并无多大印象,素常也甚少来往,也没听含羞含烟提及与她有情分,所以清楚她所来为何,不过是替窦氏各路探听收集有用于她们的消息,当下笑了笑:“不差你一双筷子,进去吧,丫头们顽疯了,只是现在蔷薇叫含羞,芙蓉叫含烟。”
玲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叽里咕噜乱转,人如其名,浑身上下洋溢着透明机灵,她摊开手,掌心是一块银子,妩媚一笑道:“奴婢带了礼钱,不白吃。”
善宝挥挥手让她去了,自己回到房内,总觉心惊肉跳,仿佛有什么不虞之事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锦瑟在内,婢女们都去吃酒了,她一个人闷头坐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下了炕拿过雕漆小几上的纱灯就奔出门去,一路小跑着来到祖静婠房里,门口的小丫头刚屈膝给她见礼,大奶奶三个字还没叫完整,她推开就闯了进去,赫然见祖静婠正端着一个碗,见她神色不对,忙问:“小娘这个时辰还没歇着?”
善宝不答反问:“你手里是什么?”
祖静婠垂眸看看:“药啊,我娘给熬的坐胎药,说是搁了苗修成人型的棒槌呢。”
坐胎药里放人参?
善宝将纱灯随意交给身侧的小丫头,走到祖静婠面前一把夺过药碗,然后使劲摔在地上,咔嚓!碗碎了,药洒了,唬的旁边的青玉缩了缩脑袋。
祖静婠骇然望着她,又看看地上无法收拾的药汤,不解问:“小娘你?”
善宝你家姨娘叫来。”
小丫头被她方才的举动吓傻,愣愣的,听她唤,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善宝想想不对,当下要说的话不宜在祖静婠面前说,总归她是个孕妇,需要静养安胎,于是简单嘱咐句:“不要乱吃东西。”就走了出去,一径来到郝姨娘房内,见郝姨娘正迈出门槛。
“大奶奶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使个丫头过来喊我就是。”郝姨娘神色微有怔忪,方才听祖静婠房里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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