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安郡主明显没有听懂,嘟囔着:“皇上武功盖世,谁能杀得了他呢。”
善宝疲乏的闭上眼睛,轻轻道:“若你没有安身之处,可以留在祖家,别的,休要再提了。”
禧安郡主还想求她,锦瑟从旁拦阻:“我家小姐最近身子上不利落,在这苦撑呢,请郡主自行方便。”
禧安郡主见善宝假寐不理她,顿时心灰意冷,更兼救不了父亲而万念俱灭,慢慢站了起来,跪得久了,腿有些软,她扬起头来倨傲的看着善宝,冷冷一笑道:“这个时候师父不肯帮我,我们这场师徒端的是毫无意义,也罢,你也从来没当我是徒弟过,如今何妨就此恩断义绝。”
当真是不可理喻,善宝叹口气,这个禧安郡主她一直以为多么朴实纯真呢,且原来只是个虚像,就像她对祖公略的感情,明知是不可能的还要执着于此,自己早该明白她是怎样固执的个性。
善宝欠起身子,一脸倦容,沉声道:“按郡主的意思,牢房里的那些罪犯,都应该给放出来活命,你父王几十岁的人了,晓得自己所作所为是怎样的后果,他偏要谋逆,只能说他太贪心,做个王爷何其富贵,还不满足,这能怪谁呢。”
禧安郡主穿着大红锦缎刺着金牡丹的剑袖,腰间扎着巴掌宽的双凤衔珠的锦带,足蹬翘头掐着云朵的短靴,一条辫子搭在肩头,看上去这一身干净利落分明是个练家子,果然,她干脆的一甩垂至膝头的短裙道:“天下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但我父王不能死,你不肯帮忙,我自有办法。”
她话毕,朝善宝意味深长的一笑扭头走了出去。
善宝望着被她赌气甩得来回晃荡的秋香色团福锦帘,暗暗担心,不知她的办法是什么,恐陈王谋反之事留下后遗症,且没完没了的纠缠,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尽头。
锦瑟听了她的担忧,劝慰:“奴婢听着像是咱们家王爷登基做皇上了,真是可喜可贺,陈王如何,还不是成了皇上的手下败将,怕她个什么郡主。”
善宝满腹狐疑:“按说新皇登基是要昭告天下的,又会因此而大赦天下,为何没一点点动静呢,难不成是雷公镇太过闭塞,消息传不过来,可是秋大人也应该知道的,他为何没来恭喜呢。”
当真是诡异的很,猜度不出,又不好去问秋煜,唯有静候。
去土地庙的时辰未到,善宝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等锦瑟叫她起来去土地庙祝祷,她眼睛都懒得睁开,穿戴齐整,由两个丫头搀扶着出了抱厦,上了早备下的轿子,抬至西侧门上了马车,她又开始昏昏沉沉了。
这样的状态好歹捱到从土地庙回来,方想痛快的睡一场,刚躺在炕上,咚咚咚!跑进来阿钿。
锦瑟给她拉盖上被子,回头骂阿钿:“后头有鬼追不成!”
阿钿结结巴巴,手指着外面道:“方才、方才,那个禧安郡主,她、她把五小姐带走了。”
善宝正混沌中,听了阿钿的话猛地睁开眼睛,感觉出什么,侧头问阿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钿道:“就在刚刚,那个凶巴巴的郡主用刀逼着五小姐往大门口去了。”
锦瑟在虚空中用手指戳了下阿钿:“这事你赶紧去找猛将军才对,惊动大当家的,她又不会功夫。”
阿钿道:“就是猛将军让我禀报给大当家的,猛将军已经去追了。”
祖公略往京城时猛子还在照顾重伤的胡海蛟,等他回来,自己决定留在祖家照顾善宝,他觉着祖公略也会是这样的想法。
听闻猛子去追了,善宝松了口气,把手伸给锦瑟:“扶我起来,猛子功夫是好,不见得能救回五小姐,禧安郡主这个时候疯了般,还是我去看看罢。”
起了炕,穿上狐裘大氅,出了抱厦追去大门口。
因为祖静婠抵死挣扎,所以禧安郡主带着她并无走远,而猛子已经率先堵住了去路,等善宝到时,见猛子与禧安郡主对峙,猛子赤手空拳,禧安郡主一把短刀横在祖静婠脖子处。
善宝此时才发现,禧安郡主拿刀的姿势何其规范,她挟持祖静婠的架势何其正宗,看上去人家并不只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金枝玉叶,人家应该懂些功夫的,她能够瞒着自己,说明她同她父王一样,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做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这样会演的人物不送去梨园真是可惜了。
“你即使杀了五小姐,我也帮不了你。”善宝心里分明在担心祖静婠,然不想轻易就范,那样会纵容禧安郡主的嚣张。
禧安郡主冷冷一笑:“你能帮了我,你只需给皇上修书一封,他必然听你的。”
善宝凛然道:“即便他听我的,你让我去救个谋逆之人,你把我置于何种境地,天下人知道我给个逆臣贼子求情,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禧安郡主不屑的哼了声:“谁的生死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我父王活着。”
善宝还以为她能有半分悲悯之心,且原来她如此狠毒,慢慢走向她道:“让我修书也不难,你总得先把五小姐放了。”
禧安郡主反倒把刀更紧的抵住祖静婠的脖子,唬的祖静婠高喊:“小娘救我!”
禧安郡主道:“你把信交给我,我方能放了她。”
猛子那厢忍不住道:“您退后,待我一掌劈死这个恶女!”
禧安郡主把祖静婠往自己面前一拉,同猛子叫嚣:“你来劈罢,看死的是谁。”
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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