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子建、柳下惠都是善宝给她讲过故事里的人物,她觉得,有貌有才有品,方是好男人。
到最后没有一个合适的,她气呼呼的找善宝牢骚,恐自己孤老终身。
善宝捻着胡须……只是做了个姿态,道:“想嫁人容易。”
李青昭大喜:“请赐教。”
善宝提笔,给她那幅对联续了几个字,于是变成——貌比潘安弗如,才胜子建莫及,品如柳下惠痴心妄想。
写完掷笔道:“如是这样,嫁人如探囊取物。”
“你嘲笑我!”李青昭撕毁了对联,离家出走一个时辰,回家时手里拎只烧鸡,吃的满嘴流油,重新恢复幸福快乐,嫁人之事早抛到脑后。
现下也是,善宝塞给她块硬面饽饽,她又幸福快乐的请教善宝第二个问题:“祖公略与文婉仪既是未婚夫妻,为何不见他们卿卿我我?”
善宝有同感,只是那不在自己关心的范畴,能够让她日思夜想的,无非是——长青山、月夜、胡子男……
她下意识的摸摸头上的木头发簪,敷衍着:“谁知道呢。”
赫氏在看佛经,抬眼瞄了下善宝,略微思忖,便喊善宝:“你陪我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善宝指着外面,雨虽然要停,但冷的紧。
赫氏整整衣裳:“还没到立冬呢,锦瑟拿伞。”
锦瑟应了,去角落取了纸伞,却没有交给赫氏,为夫人小姐撑伞是她的责任。
赫氏接了过来道:“你不必跟着。”
善宝不知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扯了件披风裹紧身子,随着赫氏出了西厢房。
迎面一股冷飕飕的风吹来,善宝打个冷战,“娘啊,我们去哪儿?”
赫氏望着院子里落叶堆叠,一地狼藉,皱皱眉:“随便走走。”
这可不是济南家中的后花园,有什么可看的,善宝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朱家,母女俩沿着坑坑洼洼满是泥水的道路款款而行,路边的老杨树差不多掉光了叶子,北国总是冬来早。
赫氏很随意的文:“你那支翡翠蝴蝶发簪呢?若何插个木头的?”
善宝的心仿佛被谁咚的踹了一脚,自己的秘密还是被母亲发现了,迟疑下道:“是这样,突然有一天,翡翠蝴蝶变成木蝴蝶了。”
赫氏一瞪眼:“好好和娘说话。”
善宝哦了声,心里明白决计不能出卖胡子男,低眉看着绣鞋上沾染的泥巴,怯怯道:“翡翠蝴蝶丢了,我就找木匠刻了个木头的。”
赫氏当然不信:“这些日子不得方便,所以娘有话问你都不成,长青山毒虫猛兽很多,你在山上两夜却安然无恙,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到底是老江湖,善宝心里敲鼓,却故作镇定道:“您的意思非得我出事才对?”
赫氏嗔道:“你明知娘不是那个意思。”接着叹口气:“你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不是娘多管,娘只是担心。”
善宝抢过伞高举着遮住赫氏,嘟着嘴道:“总之我没有做对不起你和爹对不起善家与赫家的事,至于在山上的两夜……”顿了顿问:“娘你信这世上有神仙吗?”
赫氏郑重的点头:“当然信,还有佛菩萨。”
善宝得意的笑:“这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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