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李青昭这厢吃着那厢夸着,炭火过旺,芋头烘得焦糊,里面能吃的已经所剩无几,却也比水煮的香。
被她的状态感染,善宝塞入口中一块,烫嘴,却也解馋,刚刚有此一问是担心大婚之日祖百寿暴毙,祖公略回来之后会层层追查下来,书上说男人最难以承受的事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真相不白怕他此生不能释怀,真相大白彼此该如何面对?
心底渐渐升起一丝阴云,遮蔽的不是外头响晴的天,而是她黯然的感情。
突然的,有响器的声音隐约入耳,仔细听听,方想起今日是文婉仪嫁入祖家的日子,祖公略不在,听说文婉仪竟然要与小姑子祖静婠拜堂,大多数人都被她对祖公略的感情折服,而善宝却感觉这女人如此的能屈能伸实在可怕,这样的人做事一般不达目的死不罢休,想着自己与她曾经的过节。陡然间毛骨悚然。
拿着芋头再难以下咽,不觉感叹:“文婉仪对祖公略的感情真是执着。”
扪心自问,自己对胡子男何尝不是如此。
李青昭应景的啐了口,吐出一块咯牙的木炭,很是不以为然道:“就像你老让我减肥,减肥这事其实说白了就是挨饿,执着这事说白了就是死皮赖脸。”
善宝怔住……再次联系到自身。脸微微发烫。
当当当!有人敲门。
锦瑟从房内跑出来开了门。见是尤嬷嬷,一贯性情和顺的锦瑟态度甚是冷淡,只问:“嬷嬷有事?”
尤嬷嬷却一反常态的笑道:“我家老爷请亲家翁去吃喜酒。”
说完发现辈分不对。都是因为祖百寿的年纪与善宝相差悬殊,总感觉祖百寿同善喜不是翁婿关系而是亲家关系。
锦瑟懒理她的对错,回身便走,丢下一句:“等着。”
回来报给正朝她这里望过来的善宝。
听闻是让父亲过去。善宝心突然就慌慌的,但凡尤嬷嬷出现总没好事。所以进了内室先对父亲说了尤嬷嬷来的用意,又劝父亲不要去吃什么喜酒。
善喜道:“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若祖百寿想对我怎样。我们如今被他拘着,毫无还击之力,他要怎样又能奈何。说不定也就是吃杯喜酒,去去无妨。”
说完喊锦瑟拿了那件大红的棉袍子。穿戴整齐,又扣了顶皮帽子,说来这一身还是胡海蛟送他的,笑道:“那胡海蛟虽然是匪,却还算是个义气之人,在他那里关了许久,吃的好穿的好,奉为上宾。”
赫氏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不是为了宝儿。”
善喜满脸爱怜的看着善宝:“一家女百家求,谁让我女儿品貌出众。”
赫氏为丈夫正正帽子:“你倒能看得开,凡事还得讲个两厢情愿罢,胡海蛟与祖百寿一样,明摆着是强抢。”
善喜轻声一叹:“看不开怎样,成日的愁云惨淡?人生在世不容易,好过也是一日歹过也是一日,为何不开心的过。”
一番语重心长,掸了下袍子上毛边处掉落的浮毛,望善宝道:“记住爹的话,没有过不去的。”
善宝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只看着父亲不做声。
善喜昂首挺胸的随尤嬷嬷走了,长青山有虎死不倒架的说法,而善喜,虽处逆境,风度不减。
他被尤嬷嬷引着一径来到前面的喜堂,先在这观礼,然后才能入宴席。
虽然顶着个冲喜的名头,祖家还是为文婉仪布置了喜堂,到处红彤彤的,看着也喜庆,由四少爷祖公望代替哥哥祖公略把文婉仪的花轿接了回来,此时就差拜堂了。
文婉仪蒙着喜盖,芬芳和青萍两个搀着她站在喜堂中间,而祖百寿作为家长坐在喜案的上首,等着新人拜天地之后拜他这个父亲。
祖公略是由四小姐祖静婠来代替的,却迟迟不见人来,祖百寿正襟危坐了半晌,不耐烦的喊老郝:“去看看怎么回事,磨磨蹭蹭。”
老郝应了声是,出了喜堂喊过一个小子:“去三夫人那看看,说好由三夫人带四小姐过来的。”
三夫人即是郝姨娘,为四小姐祖静婠五小姐祖静好的生母。
那小子人瘦身子轻灵,很快跑到郝姨娘的院子,在门口对个小丫头说明情况,小丫头又进去禀报给郝姨娘,随后出来道:“我们夫人说,四小姐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了。”
这小子急忙回去如实禀报给老郝。
同姓,彼此却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老郝嗤的冷笑,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又进入喜堂禀报给祖百寿。
“什么?”祖百寿看了看正等着拜堂的文婉仪,问老郝:“这可如何是好?”
老郝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按理五小姐也可以,不过瞧三夫人的意思,五小姐应该也身子不痛快。”
祖百寿明白他的话,郝姨娘之前就不肯让女儿代替祖公略拜堂,女儿待字闺中,拜堂是她出嫁之后的事,闺中女儿行拜堂礼,她是怕对女儿以后有不好的影响。
“该怎么办?”祖百寿明白,即使自己去同郝姨娘说她也不会同意,总不能把女儿硬拉着来。
老郝思谋着,旋即道:“不如,让四少爷代替罢,反正也是由四少爷代替二少爷迎亲的。”
祖百寿有些犹豫:“这,合适么?”
他想的是,毕竟祖公望是男儿身,同亲嫂子拜堂,传出去外人还不得说祖家乱了人伦伤风败俗。
老郝掰着指头道:“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均是出阁之人,剩下的四小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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