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煜再次拱手……
善宝很是奇怪,他以知县大人的尊贵身份,为何对一介草民祖公略如此敬畏,即便祖公略是状元,并无官职加身,秋煜如此多礼,难不成他是看上了祖家的财富,若不是因为这个,那就毫无道理,除非他也看上祖公略的容貌。
听秋煜道:“二少爷既然如此在意,那我就不再挽留大奶奶,不怕,纵然有了风吹草动使得老鹞子明日不敢来,我依然有办法将他缉捕,总之要杜绝雷公镇再用人买卖夺魂草,那物事,害人匪浅。”
他这话,摆明了是在给祖公略讲大道理。
果然,祖公略习惯的把手在桌子上胡乱画着,突然停下,道:“大人是为了雷公镇的百姓,我等应当极力配合才对,这样,我陪她住下来。”
善宝正在吃茶,一口下去刚到咽喉处,噗!喷了出来,一滴不落的全都给了祖公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哂笑道:“好烫。”
刚刚那小二的闲话原来是有先见之明的,祖公略竟然要住下来,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一张床,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却实实在在让人浮想联翩。
秋煜却是非常的高兴,再次拱手感谢。
一个官,对一介草民过度的尊重,善宝觉得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就是这个草民有着不为人知的幕后,要么就是这个官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比如断袖。
于是她多看了秋煜几眼,却发现自打祖公略进来后,秋煜就再也不肯看她了。
她叹口气,果然秋煜断袖了。
外面突然有爆竹声响起,明儿即是大年三十,劳碌了一年的人们遏制不住兴奋,提前开始庆祝。
善宝听着听着,鼻子酸涩,明天过后,自己已经满十八岁,爹说过,满十八岁必须把她嫁出去,不想却是这样的方式嫁了,而自己念念不忘的哥哥,你在哪里?我想你的时候,你会不会也想起我。
啪嗒!情到深处,掉了眼泪。
祖公略看见了,忙问:“怎么了?”
善宝吸吸鼻子:“风大,砂砾入眼了。”
祖公略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而秋煜四顾房内,愣愣的不知所云。
ps:有事耽搁,上传晚了,各位见谅。
第九十三章 东街有个张寡妇
这一晚,仅有的床被善宝占据,祖公略与秋煜,吃了茶又吃酒,通宵畅谈。
清晨,善宝被其他住客的争吵声惊醒,睡眼惺忪的去看,桌子上布满空酒坛,而那两个男人丝毫不见倦怠之色,依旧的神采奕奕的交谈着。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罢,善宝想。
善宝与李青昭既是中表之亲又算闺蜜,也曾秉烛夜谈,一般的都熬不到三更,而次日早晨必然是同样眼睛布满红丝,然后善宝需要补觉一天,而李青昭不仅仅要补觉一天,还要补食三天。
这两个男人如此精神,让善宝佩服。
见她醒了,两个男人齐齐问候。
善宝反问:“你们怎么不睡?”
两个男人看了看仅有的那张床,彼此都不言语。
善宝再问:“你们谈些什么?”
秋煜比祖公略更健谈些,率先回答:“谈如何缉捕老鹞子,谈雷公镇的商铺农作。”
真是个不错的官,善宝听说有句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各个下属同僚恭贺其升迁之喜为求提携于是慷慨解囊;第二把火,各位亲戚同窗恭贺升迁之喜为求沾光咬牙慷慨解囊;第三把火,各个地方商户地主恭贺升迁之喜为求庇护不得不慷慨解囊。
虽然不确定秋煜有没有烧这三把火,但看他为了缉捕老鹞子而煞费苦心,也错不到哪里去。
善宝下了床,拽了拽压得褶皱的裙子。
秋煜见状道:“男女授受不亲,同处一室更为不尊,实在是委屈了。”
善宝继续拽着裙子,头也不抬道:“从济南逃来雷公镇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百个难民挤在一个山洞躲避风雨,民以食为天,人以命为先,大事当前还计较什么,我们是为了抓捕恶人老鹞子,不拘小节罢。”
秋煜连声称赞。然后出去喊小二准备早饭。
善宝理了理纷乱的头发。头一偏,就发现一双修长的手端着盏茶,头一抬。对上祖公略的目光,她先说声谢谢,然后道:“等下完成任务,我们分头回去。”
祖公略问:“为何?”
善宝吸了口茶:“我们两个双双夜不归宿。双双出现在鸿儒客栈,你不怕他们说我们两个那啥那啥那啥么。”
“那啥那啥那啥?”祖公略心领神会。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在善宝额头,做完这个动作才发现有些不妥,本想同善宝说几句玩笑。意识到不妥之后只能说:“不怕。”
善宝却道:“我怕。”
祖公略忖度下问:“你是怕祖家人?还是怕簪子的主人?”
善宝并无避讳:“都怕。”
祖公略犹疑着,道:“既然你念念不忘木簪的主人,为何还要留在祖家。我的意思,你完全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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