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后花园,附近有处练武场,祖公略每日凌晨都来这里练功夫,二十年未间断,平素都是猛子陪着他,昨个让猛子离家去办了别的差事,所以他才自己来的,当下不答反问善宝:“你又在这里作何?”
善宝故作深沉的道:“白居易有诗曰,平旦起视事,亭午卧掩关,我效仿他平旦即起,视事就免了,不妨赏赏月,你看这一轮晓月高挂……等抬起头方瞧见,天上青黑一片,别说月亮,星星都没有一颗,有点尴尬,仍旧继续道:“你看这一轮晓月高挂,倒教人想起柳永的那首词了,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祖公略随着她举头去看,哑然失笑,望着漫漫苍穹道:“今晨的月亮真圆啊!”
善宝恬不知耻的附和着:“是啊,今晨的月亮真圆啊!”
李青昭和喜鹊也举头去看,然后和喜鹊面面相觑,感觉表妹和二少爷都魔怔了,当下管不了太多,拉着喜鹊朝西角门跑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有了老爷的骨肉
天大亮,因喜鹊逃走,祖家大院掀起轩然大波,大家目标不在喜鹊身上,而是猜测是谁救走的她。
负责看守的那个家丁因为失职已经被善宝撵去扫院子,巡夜的护院被罚了当月的月钱,而后花园西角门重新换了锁,据说那把五斤重的老铁锁是被某个高人不知用什么兵器砸开的,听说此事后,李青昭看了看枕边的那个木槌,然后继续蒙头大死,折腾一晚,按她的惯例需要补觉三天补食三天。
善宝派出家丁南辕北辙的去追喜鹊,又把磨房里的伙计逐个拷问,最后还去了喜鹊的家,没抓着喜鹊,抓着喜鹊的丈夫正与姘头商量如何谋害喜鹊。
一夜未睡,善宝神色倦怠,但又怕别人有所怀疑她,故意装得生龙活虎。
喜鹊走了还有卞三,本是交由祖公略处理,但因善宝是大当家,所以最后如何裁夺还是看善宝的意思。
善宝望着面前祖家的男男女女,心里早有了打算,还故意凝神沉思半晌,最后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喜鹊逃了,恐卞三会倒打一耙说喜鹊勾引他,如此错在喜鹊,咱们也不能将卞三奈何,但这种人不适合留在祖家,逐出大院,由他自生自灭罢。”
男主子女主子们虽然有异议,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特别是女主子们,或许更恨的是喜鹊,所以也就听从了善宝的决定。
而对于卞三,能够不死,也没被打断手脚,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当下灰溜溜的出了祖家大院。
幽会的事解决了。通奸的事解决了,就剩下盗窃的那一宗了。
善宝带着众人查看了事发现场,博古架下的青砖地上没有任何脚印,问明珠,说每日清扫惯了,忘记需要留做破案线索。
善宝又往窗户前仔细看,窗闩已经损坏。除了祖公略。其他人异口同声贼人应该是由此进入的。
善宝不经意的瞟了眼祖公略,见他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善宝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随后指着窗户道:“要怎样削铁如泥的刀,才能把这么宽这么厚的窗闩从外面弄断呢,当然不能,所以。这窗户是有人在里面弄坏的,也就是说。盗窃珠宝玉器的非是外人,而是内贼。”
话音落,明珠突然咳嗽起来,拿着绢帕的手突突的抖。边擦拭嘴角边惶惶道:“大奶奶恕罪,奴婢这两天跑回家看生病的老娘,受了风寒。”
善宝淡淡道:“不怕。家里有我这么个神医的女儿,把脉还是精通的。来,把手递过来。”
明珠心里咚咚擂鼓,故作镇定道:“不敢劳烦大奶奶,等下去库房拿些草药煎了吃即可以了。”
善宝却朝她走了过来,解开斗篷带子,头也不回的递给锦瑟,然后挽起窄袖,露出一截羊脂玉般的手腕,叉腰看着明珠,铁青着脸道:“是要我动用家法对你严刑拷打,还是你自己招?”
明珠已经吓的手脚绵软,强挺着,佯装糊涂道:“奴婢不知大奶奶说什么。”
善宝凛然一笑:“我可以让你明白,老爷的那些个宝贝都是你偷的。”
明珠噗通跪在地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大奶奶冤枉奴婢,我一来祖家就进了上房伺候老爷,而老爷待我一直不错,我怎么能偷老爷的家什。”
善宝一副不容狡辩的神色:“一切线索都证明是内鬼所做,若你不信,我给你把锋利的刀,你出去试试能不能把窗闩撬开弄断。”
其实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不过使了招兵不厌诈。
即使没有这么聪明的大奶奶,还有那么机智的二少爷,明珠见祖公略一言不发,晓得他已经洞悉了一切,所以自己狡辩也只是拖延时间,最后他们还是能查明一切,既然逃不掉,唯有使出杀手锏了,她缓缓站了起来,盯着善宝笑了,丝毫不见惧色,倒是有几分得意,然后撸起一小块袖子,把手腕递给善宝道:“请大奶奶为我把把脉。”
善宝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微有迟疑。
明珠随即道:“其实不用把脉,我不妨大大方方的告诉你们,老爷的宝贝都是我偷着拿出去变卖的,但是你们不敢把我怎样。”
那一脸的嚣张和狂妄让祖公卿忍无可忍,骂了句“贱人”便挥拳去打,明珠突然高喊:“我有了老爷的骨肉!”
祖公卿算是功夫高手,能收放自如,忙收回了拳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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