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我才跟叶高驰说,“我想回去了,我放心不下ven。”
叶高驰手里那拨弄着要给我吃的药,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说:“总归是要在这里过年的,你总不好一个人在米国过年。”
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我已经自己过了很多个年了,再说ven怎么办?”
“我会接ven回来,你别担心。”
“不行!”我几乎是尖叫起来,然后看着叶高驰的眼神就变了。
这个哥哥,我跟他很小就分开,原本其实应该很陌生的。这四年他对我很照顾,几乎做到了一个哥哥能做到的一切,我很感念,但这并不是我求来的。
我眼神冷到了极致,“如果你这一次让我回来,依旧是想算计我的话,我只能登报跟你们彻底脱离关系!你姓叶,我姓林,我们根本就没关系!”
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我都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绝。
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给我丝毫考虑的机会,我原本以为这一次回来,就是看看三婶,然后很快就能回米国去。
可是才落地几个小时,我就深深的感觉到了不安全感。
说实在的,我从根本上没办法相信他们,尽管他们是我血缘最亲密的家人。
但是前车之鉴,在利用我,毁我这方面,这些人根本不比其他人手软,我想离开了!
叶高驰被突然的话说的站了起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激动,这在叶高驰来说,是少有的。他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来很拿手,鲜有这样失控的时候。
不过他还是他,到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他还是能压下来。
心平气和的跟我说:“你别冲动。到了如今,谁还能利用你什么。这几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医生都是说心理疾病,让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也不肯。总归是让你的身体好一点才行,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有些东西压在心里,我从不提起。
可是回到京城,那些曾经令我痛彻心扉的东西再一次破土而出。“为我好?我的身体到今天这样,是谁造成的!现在说的满口仁义,没有你们,我能成今天这样!”
当年要不是叶高驰非要带我离开,不顾我刚生完的身体,还有满心牵挂的孩子,我的身体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速度衰败成这个样子。
现在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我讽刺的笑,“你说现在叶家没什么值得利用我的。我信,我还有什么能让你们利用的。身体毁了,名声臭的在米国都能闻的到,你们现在恐怕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我划清界线才对!”
我恶言恶语,叶高驰无奈又叹气。
“好好好,送你回去还不行?”
我闭上眼睛,再懒得理他。
只是他又说:“总得你身体好一点,难道你要这样上飞机,上一次晕倒的事情你忘了,要是身边的人发现的晚,你根本就没救了。”
“你恨我们,总该想想ven,他还小呢。”
说起ven。
我心里泛起阵阵的涟漪。
总归这个世界上,还有让我割舍不下的珍宝。
我知道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所以说:“我想去给妈妈上坟。”
一走就是四年,妈妈从下葬之后。我就没有再去看过她。
想起妈妈,我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四年了,杀害她的人还在逍遥法外,而我,始终没有能力替她报仇。
在医院住了两天,身体好一点了,我就跟叶高驰一起去给母亲扫墓。
快要过年的京城虽然装扮的喜气洋洋,但是感受上却是有些冷清的,外地来的人都离开,整座城市,显的特别空。
我穿了很厚的羽绒服,带着棉帽跟围巾,整个人裹的像只球。
站在长身玉立的叶高驰身边,更显得笨拙。
一路上山,我心底里满是愁绪。
妈妈的墓被照顾的很好,就算是这样寒冬腊月的时节,墓前都放着腊梅花,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来祭拜的。
我想到许横。
能来给我妈妈扫墓的,除了许横,我想不到其他人。
我回来,要说想见谁,唯一的,可能就是许横了。当年我走的匆忙。根本没有机会跟许横说些什么,这一走就是四年,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
伸手轻轻摸过墓碑上妈妈的照片,时光过去,我自己也生了孩子,对母亲就有了更多的理解以及愧疚。
当年的隔阂与争执,早已经随着她的离去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想念与悔恨。
眼泪流个不停。
我跪在妈妈的坟前,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她说。
比如,我哥哥并没有死,当年他是飞机事故,然后坠海。九死一生之后,被米国救起,以叶高驰当年在军中的职位以及身后的背景,米国人当然是要叶高驰说出关于国内军队的一些机密的。叶高驰咬牙挺着,在关塔那摩监狱被关了几年。
然后在狱中得到了来自国内的消息,让他顺应局势,做卧底间谍。
如此,叶高驰就走上了离乡背井,甚至隐姓埋名的生活。
这一做,就是十年。
等他十年后终于脱身回国,面对的就是当时满目疮痍,最最紧要关头的叶家。
那个时候如果他不带我走,被彭家的人先一步抓到我,叶家就会处于很被动的局面。在家族大局跟我的个人情绪之间,叶高驰当然是要选择大局为重的。
我坐在妈妈坟前,苦涩连连,如果妈妈活着,会不会也要说一句叶高驰做的对?
在那种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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