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工作的事情,高原都特别果断,让他非常有男人成熟的魅力。对待弱小同志又非常亲切和善,就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把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条。说实话,田恬是非常欣赏这种又能创事业又会顾家庭的男人的,但欣赏之前,她清楚的认识到了两人之前那不可逾越的鸿沟。
不算上辈子读的研究生,她这辈子也是高中毕业,高原却一天学没上过,现在虽然能读会写,但都是自学和后期进修班学来的。进修班是什么啊,说难听点就是扫盲班,大老粗们都给聚到一起,学个一年半载能简单书写就光荣毕业了。
以前她虽然没上班,但收入比白领都高,该吃的该见识的她哪样也不少。到这里又是金堆玉砌的富家大小姐,虽然落配了,但骨子里的优雅是改变不了的。高原呢,从小千家乞百家讨的小要饭花子,赶上了好时候,才翻身做主把歌唱,成了光荣的农民兄弟。
当然这一点也最重要,他是农民,而她如果有机会从这个山旮旯出去,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更何况说在这里嫁人生子。
再有就是俩人的阶级成份差距,如果真的有想要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天,想结婚怕是连介绍信都开不出来。大家都得说他疯了,竟然要娶走资派家的孩子,然后各种贬低她。甚至有的单位领导因为重视这个下属,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拆散两个人,为此就阴阳两隔的也不是没有前例可循。
这么多警钟搁眼前摆着,她得多大的心就因为人家对自己好点,就以身相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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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拨开人群走了过去,估计是和派出所的那两位同志认识,从来就一直绷着脸的两位民警同志,看见他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高同志!你来的正是时候,你们村的村民也太粗俗野蛮了,你这个当领导的快来维持下秩序。”
“可不是,乡野村民,看见你们这些穿制服的心里就发憷。估计两位同志也是没轻吓唬他们,你们快说不会真抓他们,都不用谁拉谁拽,他们自己就消停了。”
高原在村里很有威信,谁家有点大事小情儿的,找到他头上都会热心尽力的帮助你,所以大伙儿对他都很信服。他一说话,群众们就跟着附和,那两个民警估计是看吓唬不住了,就改口了。说只要孩子找回来,就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了,但罪魁祸首李老太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少要劳动教养三个月到一年。
这种坑人不浅的老太太,教养她也是应该的,高原二句情儿都没给她求。
“老李婆子,民警同志给你机会了!你快交代孩子让你扔哪了,这孩子找到了就拉倒,找不回来的话,你就等着挨枪子儿吧。”
高原这么一吓唬,老李婆子也不敢撒泼了,麻溜的就把事情给交代了。腆着一张老脸,一脸献媚的说:“我那也不是扔!就是放在后山口了,我想着哪家要是有条件的,看见了就会给捡回去了。我自己的亲孙女儿,我能舍得害她命么。”
可是孩子的妈妈听她说完,‘嗷’一声又扑过去了,一口咬到她脖子上,大有撕了她喉咙的狠劲儿。
也不怪当妈的这么激动,后山口确实是大家进山的必经之路,但自从灾害发生以来,那里也经常有野兽出没。那些饿极了的畜生,连落单儿的大人都敢扑,刚生下来嫩超超的小娃娃,放在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的把俩人拽开,底下的老李婆子都直翻白眼儿了,孩子妈妈则推开众人,哭着喊着往后山口跑。大家伙儿有跟着去找孩子的,也有留下抢救老李婆子的,唯独刚才打媳妇挺欢实的孩子爸爸,抱着脑袋低着头,就差直接沁裤裆里了。
田恬也关心那个孩子的生死,跟着大伙儿一块儿跑过去,因为脚程慢,她被远远的落在后面,快到后山口的时候,就听前面有人喊‘有狼,有狼’。
之后就听到几声畜生‘嗷嗷’的惨叫声,再就是妈妈喊孩子的呼唤声了。
那个妈妈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拍着,嘴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摸摸毛,吓不着,摸摸头芯儿,吓一阵。”
田恬很是好奇这个在狼嘴里逃生的孩子,也凑了过去,发现这孩子不止一点伤痕都没有,脸上和包被上还有星星点点的奶渍。那么大一头狼,如果真的想攻击这个婴儿,没等人们跑到跟前儿,它早就能叼着孩子跑的无影无踪了。田恬突然想到,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个狼孩儿的故事,听着那帮人在商量狼皮怎么剥,狼肉怎么分。忽然让她想起来,红小兵和清委会那帮人深夜跑到家里,如同地狱冤鬼般打砸抢烧,简直就如同噩梦一般。
畜生尚且分清是非善恶,知道稚子无辜以乳哺育,怎么现在的人却如同疯魔了一般,都不如野兽。
就在大家商量着要当场剖狼的时候,田恬挤了进去,大声的喊道:“这个狼根本就没有要吃小孩儿,它是母狼,是用奶在喂孩子,你们别吃它。”
大家伙儿愣了一下,这头畜生还通点人性,可是:“那又怎么样!它就是一头畜生,死了就该吃肉。”
“它是在救人,你们却要吃它,人现在都怎么了,都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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