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就在徐公馆的客厅里,卢金旭变着法儿的折腾范梓萱。那样的身体交付,已经不关乎爱了,纯粹是泄欲而已,若不让该看的人看到,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他特地找来的黄、范二人手上一模一样的药粉了么?
他不是第一次欣赏这种靡靡的场景,可是看着黄峤痛不欲生的表情和嘶哑的叫喊,比先前都要有兴致的多。
如果可以,大概就是一直让她生活在阳光下,哪怕所有的阴影,都统统的把冷翳加负在自己身上。
徐绍祯有时候也会笑自己,他怎么就成了一个这样那样全都是甘愿的人物?
他去了仙台很多次,只是知闲不知道罢了。
他真的疑心,她是不是没有心肝。他为她做到了这般地步,可是她却从未有过一丝动容,从来冰冷的像难以捂化的石头。
连陆钟麟那样的傻小子她都可以跟他当朋友,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
大概这也算一种独特吧。
再在上海听到她的消息,铺天盖地的都是她的名字和那个男人连在一起。她成为瞿夫人,徐绍祯是不意外的,也说不上原因来,好似就是觉得,本来就该这样。
在苏州河边的租界看到她的眼泪开始,他就知道瞿世峥在她心中是常人难比了。所以,现在又怎么能装出一副潇洒不在意的样子呢?
从他走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跟很多东西背道而驰了。
好了,徐绍祯,她已经彻彻底底是别人的女人了,你可以完全的放心了,随她去吧。你是卖国贼,她是瞿世峥的夫人,怎么看都不该再有交集。
烂醉如泥,却依然能清楚的感受到痛不欲生。
再回仙台的一年,是他过的最快乐的日子。每天都能看到她的时间,美好的像是偷来的。
她怀着十二的时候,徐绍祯常常带着她去街上散步,走的并不是很远,附近的邻居都以为他们是夫妻,知闲一开始还解释,后来发现完全说不清楚,也就不再白费口舌了。
他享受这样的自欺欺人。
看到别人眼中的祝福和艳羡,他面上虽是半分不显,心中却是有波澜起伏的。
听到瞿世峥牺牲的消息,徐绍祯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小人般的窃喜。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剩下的这辈子,他可以完全的拥有知闲。
可是他太了解她了。所以,他瞒住了她。
十二出生那天,仙台落了特别大的雪,一片一片,像是轻盈的羽毛。
他等在医院走廊上,心急如焚,小护士和善的用日语跟他说,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焦灼担心的连坐一坐都不肯的丈夫。
徐绍祯哑然,淡淡的喜悦过后心里微微有些苦涩。
“若是他死了呢?”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说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又说:“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守他一生。”
是了,他原本就能想到的答案,却非要听她亲口说出来再让自己灼心一回才罢休!
秀子曾问他,为什么没有娶妻,那个时候徐绍祯已经是个和善的没有什么大脾气的老头儿了,他一手拿着窗台上的花瓶,一手往里面摆放一簇簇茂盛樱花枝,转身看了一眼十几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布置的房间。
那摇篮还在腿边,只是他已经老到没有力气去撑起来了。
她守他一生,那么自己,便等她一辈子吧。
他什么都不在意,一切都成了身后事,可是却唯独放不下她。
即便他明明就知道,她在美国,瞿世峥很疼她,十二长的越发英俊帅气,他们家养了一条叫大狗的牧羊犬,她过的很幸福。
当年一别,再无通信,不相往来于他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他知道知闲明白,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如果有来生,还是希望能有这样的邂逅。
哪怕还是像这样默默的看了你一辈子,至少,让我遇上你。就这么循环往复的穷尽我无数个此生,会不会终有一生,你是在我的怀里。
那个冬天的夜晚,仙台的星星格外明亮,仿若是在给谁指引着一条通往来生的路。而晚风吹落雪,枝桠微颤,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番外之一见倾心(一)
“尘冠桂却知闲事,终拟蹉跎访旧游。这句诗的意思是,当官的人不当官了,才觉得日子悠闲,回到从前的地方……”
知闲看着对面坐的端正,一双眼睛溜溜转的儿子,一五一十的拿着古诗书浅显易懂的给他解释道。
十二点了点头:“我知道!知闲是妈妈的名字。妈妈还有一个名字叫夫人,爸爸非常喜欢。”
知闲无言,扭头看了一眼正坐的跟儿子如出一辙的某人。
十二却是不肯放过她,小胖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对妈妈忽视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意。
“妈妈,那十二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知闲伸手去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小脸:“嘉是外祖公给你取的字,航呢,是来自一句颇有寓意的古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这是外祖公和爸爸两个人对你的寄托,希望十二能够……”
“不畏困难,勇于面对,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十二挥舞着小手,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妈妈,我知道我的大名瞿嘉航,我是问这个名字,十二,这个!”
真不知道十二像谁,明明才是个三岁的小孩儿,就这么不好糊弄。
知闲心上无奈,当时她只想着顺口先叫着,左右就是个乳名,她总不能给儿子解释,因为他是十二月出生的吧。
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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