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冷哼了声:“顺着他,也没见得了什么好处。”
“小九。”瑞王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刘桐道:“你的心态有问题,心态失衡,导致你激进冲动。这是为人子,为人臣的大忌。”
刘桐咬了咬牙:“五哥你就能忍得住?”
“能。”
瑞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有什么不能忍的?我能忍得住,所以,你也一定要忍得住才行。”
“五哥!”刘桐狠狠抿了抿唇,脸上肌肉因用力,使得整张脸变得有些发青。
“你看到了,今日大殿之上,父皇只拿了齐家鲁家和兖州暴乱、同知被刺伤的事出来说,齐家掠卖平民替太子敛财的事压根儿没提,祝王暗中与鲁家相联系替鲁家谋私,也只是简单一句事后与祝王算账的话了事,五哥你被宇文家派人刺伤,迄今为止连个解释都没有,甚至今日父皇提及兖州,三大族里齐家鲁家都说了,唯独宇文家,却是提都没提。凭什么?!宇文家为什么刺杀五哥,好歹这个原因总要告诉五哥才行,可父皇似乎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
刘桐语气发狠,表情也颇为凶神恶煞:“父皇就这样和稀泥,可谁愿意受这种委屈?五哥你也能忍得住!若非我今日要站出来,五哥怕是也不会在父皇面前说那一通话,让父皇逼不得已一定要去处置齐家鲁家吧?”
瑞王沉默着,良久才道:“小九,不论如何,那也是我们的君父。既是君父,那便该君在前,父在后。”
“我管不了那么多!”刘桐低吼道:“我只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小九!”
瑞王厉喝一声,处于暴躁边缘的刘桐顿时被镇住。
瑞王面相严肃,一字一顿地对刘桐道:“大丈夫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你不要因为一时心中痛快,就去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事。”
刘桐恨恨地撇过脸。
瑞王也垂下眼,示意刘桐搀着他继续往宫外走,一边道:“我且问你,就算你今日真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又能如何?父皇会废太子吗?会斩杀了祝王吗?会灭了宇文氏一族吗?你认为会吗?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又何必多生枝节,让父皇对你不喜?你今日后来说的那些话,恐怕已经让你自己在父皇那儿挂上名了。”
“我说什么了?”刘桐冷哼一声:“干坏事的人会有报应,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小九,你知道我的意思。”
瑞王撑着刘桐一边肩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去兖州缉拿齐、鲁两家人,本该是我去。我借着腿上的伤婉拒了。若不是因为你今日那一番言论,父皇不会想到你,将这差事交给了你去办。”
刘桐冷笑道:“就今日朝上的情况,谁不知道兖州的事那就是一块烫手山芋?谁又愿意去?他倒是想交给旁人,可也要旁人愿意才行。就如之前兖州之事传来京里,父皇还会问你们谁愿意去查清暴乱实情。”
刘桐抿了抿唇,道:“可他从来不会问我愿不愿意。”
就比如他头一桩婚事。
太子做媒,贵妃看了说辅国公府的姑娘与他得配,没人同他打一声招呼,这门亲就这般定下来了。
刘桐对元武帝的心结从小便有,后来更是因为自己和瑞王在元武帝那儿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心结越结越重。
说是父子,他对元武帝尚还有那么一点儿父子之情,希冀着元武帝能偶尔想起还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可元武帝对他呢?
刘桐冷笑一声,这些年,还没看淡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宽慰
兄弟二人结伴出了宫,刘桐先将瑞王送回了瑞王府,方才慢悠悠往自己的皇子府赶。
他有些心事重重,神情也很阴郁,脸上就没个笑模样。
常润之陪着他用了午膳,下人们撤下碗碟后上了清茶。
常润之捧了茶递到他面前,柔声道:“那边庄子里送来了一批活鸭,晚上我给你做个八宝鸭吃怎么样?”
刘桐饮食喜欢清淡,但不妨碍他喜爱美食,尤其是常润之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他总能一扫而光。
往常常润之说要下厨,刘桐都兴致勃勃地点菜,今日常润之提及要下厨,刘桐却表现得心不在焉的,似乎连听都没怎么听进去,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眼睛就盯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出着神。
常润之暗叹了一声,挨近了他些,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将刘桐的心神引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常润之轻声问他道:“今早你出门的时候,还一副生气勃勃的模样,怎么一回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萎靡不振了?早朝上出了什么事?”
刘桐抿了抿唇,想开口将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说给常润之听,又觉得因为自己今日一时冲动的鲁莽,还是连累到了瑞王,心生自厌之感,面对着常润之的询问,他几乎羞于启齿。
见他神情矛盾却不出声,常润之不由道:“此事需要保密?”
“不是……”刘桐微微蹙眉,轻声道:“我只是……有些说不出口。”
常润之便端着茶盏静静地看着他。
刘桐素来喜欢常润之凝视着他时的目光,在这样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是被包容并抚慰着的,他能够在这样的注视下,渐渐平复焦躁的心情。
刘桐静默了片刻,半晌后轻叹了一声。
然后,他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常润之。
“若不是为了拦住我,五哥不会站出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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