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润之顿时一怔:“从哪儿听来的?”
“小丫鬟们说的。”魏紫轻声道:“虽然太子禁了李良娣的足,但一些事情,总要人出李良娣的院子办,小丫鬟们听到些风声也不奇怪。她们说李良娣自被禁足后,身子骨便一天不如一天……”
常润之心紧了紧,却不由问道:“那莫孺人呢?”
魏紫道:“莫孺人倒是很好,整天带着她生的小爷,瞧着倒算安分。”
魏紫迟疑了片刻,更加压低声音:“太子那日禁足李良娣,训斥莫孺人时发生了什么,私下也有人传,奴婢也听了一耳朵。”
“怎么哪儿都有你?”常润之又恼又气,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道:“你同我说了,以后再不许提这些事。”
魏紫连连答应,轻声道:“据说莫孺人产子的时候,李良娣给她下了药,导致莫孺人生产不顺伤了身,以后有孕的机会很小。莫孺人因此记恨上了李良娣,所以暗中也对李良娣做了手脚。至于是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子曾说过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什么得不偿失这样的话。”
常润之点点头,心想所谓的手脚,定然就是那香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指的就是莫孺人整日给自己熏香。可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不过……总感觉哪儿说不通。
常润之仔细想了想,忽然直了眼。
莫孺人那香……也就是在最近她才闻到的。之前她在太子府也和莫孺人有过接触,并没有从她身上闻过那样的味道。
仅仅是巧合吗?莫孺人最近才知道李良娣在她生产时动了手脚的事?
常润之又觉得有些糊涂了。
“姑娘想什么呢?”姚黄关切问道。
常润之闭眼揉了揉眼角,摇头道:“没什么。”
她顿了顿,道:“回府后找太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太子府辞官。”
姚黄和魏紫不约而同地道:“姑娘要辞官?”
“太子府太复杂了,我觉得累。”常润之直言道:“何况……我也不觉得在太子府能再学到什么了。”
姚黄和魏紫想想也是,这段时间她们家姑娘多半都是闲着的,基本没事做。
“不待在太子府也好,也省得方大人现在每日一封书信。”魏紫鼓鼓腮帮子:“每次同他说了,姑娘看也没看便让人烧了,他却还是坚持每日送一封……”
提到这个,常润之也觉得有些无力。
方朔彰现在是改变了策略,打算和她鸿雁传情了不成?
每日一封书信,要么是一首才华洋溢的诗作,要么是几句关切的话语,要么是言辞恳切提及他们新婚燕尔时曾经的点点滴滴……
常润之没看,魏紫却每一封都拆来看了的。
常润之着实有些无奈。
虽然再没见到方朔彰的人,可每日一封信却实实在在地在提醒着她方朔彰的存在。
只希望回到侯府后,方朔彰的信送不进来吧。
常润之这样想着,却没想到方朔彰阴魂不散,每日一封信雷打不动,见她回侯府,便将信送到了侯府。
小韩氏将信封放到了常润之的桌前,似笑非笑看着她:“润之,同母亲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常润之一看信封上“润之亲启,朔彰字”七个字,便觉头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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