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紫电银光在他瞳仁深处炸裂,随即沉入深潭,龙渊望着他的目光满是独占的yù_wàng,“你不说,就永远都不许回雾灵山,不许去九重天,永远不许离开我半步!”
他抓紧孔宣的衣衽,用力往两侧一把撕开,裂帛之音伴着炸雷震彻耳鼓。
碎裂的襟袍之下,孔宣削薄的胸口急促起伏,左心处赫然显现出一枚暗紫色的如来指印,是释迦为他封印神脉时留下的。
性情乖戾的孔雀明王骄狂吞佛,佛祖感念凤凰为救苍生舍身涅槃饶他一过,既封佛母,又圈禁雾灵山结界。
为什么孔宣养了个孽徒就要遭雷劈,吞佛反而可以私了?天道的赏罚就是这么随意的吗?
看似合理的逻辑,存在这么大一个bug,要不是亲眼见到释迦面对孔宣的神情,他还真不敢把事情往那个方向上想。
龙渊切齿道,“如果是我想的那样,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孔宣屏住沉重的喘息,后脑抵在雨水如瀑的玻璃窗上,徒劳地拉了拉衣襟轻嗤一声,“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欺师、弑佛?”
他仰起的脖颈柔韧纤细,淡青筋络绷起,微凸的喉结随着发声轻轻滑动,带出一丝颤音,“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龙渊暴起之前,孔宣以更快的速度逆袭,一跃将他扑倒在地,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又不全是。”
他浊重的呼吸吹在龙渊侧颈,将他吹了个心猿意马。
龙渊瞪他,这么重要的问题你大喘气?!“我觉得我被绿了好吗?”
“你本来就是绿的。”孔宣低低笑出声,“我只是应了他的情劫,佛祖也要历劫的你不知道?就和现在差不多,我是劈他那道雷。”
神魔大战之后,释迦金身被毁,于是闭关大雪山重修金身,几十年仅留谟多一人在身边伺候。
终成金身之日,云朗雪晴,山下一片葱郁。
释迦沿着天梯缓步走下雪山,于山脚下的梧桐林里遇见一白衣青年在林间小憩。
青年枕在繁枝茂叶的翠绿丛中,雪袍曳地,面若冠玉。
一阵微风拂过,飘零的樱瓣撒落他一头一肩,竟有一点丹朱红缀在了青年的眉心,娇花映雪,仙姿绰约,美得惊心动魄。
释迦情不自禁驻足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浑身燥热,脖颈和面颊泛出红晕,身体里游走着难以驾驭的渴望。
他想再靠近一点,便不由自主地向孔宣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
释迦勉力压制着身体里陌生却强势的yù_wàng,抬手解了几次才堪堪解开袈裟的搭扣,双手提着想帮青年盖上。
就在袈裟触碰到青年的一刹,他墨蝶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悠悠转醒过来。
起初是迷茫而无焦地看了看周围,跟着,青年的眉心渐渐隆起褶皱,深褐眼眸射出的精光从释迦几乎要触到他面颊的手指缓缓移到他无措的脸上。
和尚?一个不要脸、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和尚!
孔雀震怒,化出九丈真身,引颈啸鸣,昂首一口将释迦吞下,惊得林间百鸟奔逃,凄厉哀叫。
天啦噜,太可怕啦!从前单单知道孔雀吞人的,没想到连佛祖都吞啦!
成千上万的长舌鸟叽叽喳喳,将消息添油加醋传得上天入地人尽皆知。
“后来呢?”龙渊翻身将孔宣压在下面,一手抚过他的背,“他真的穿破你的脊背出来的,疼吗?”
“这种时候谈论另一个男人好像不太好。”孔宣抬手勾住龙渊的脖子,双眸含水,“太子殿下,也是要历个情劫么?”
☆、076
落地窗将暴虐的骤雨阻隔,玻璃上不断氤氲出一泼又一泼的水痕,闪电无规则炸裂,将室内一方空间晃得倏而雪亮倏而漆黑。
房间里涌动着某种丝毫不逊色于外界的狂风骤雨,破碎的喘息和喑哑的呻/吟被雷声掩盖,空气粘腻又腥甜。
青白两色衣袍纷乱地纠缠在一起,弃在窗边,孔宣盈满汗液的掌心紧紧攥住床单一角,修长的五指痉挛般收拢。
随着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低吟,咖色的丝光床单被他扯落在地,铺铺叠叠盖了两人一头一身。
孔宣绷紧的一条长腿探出床单,又随着汹涌的动作猛地折起,白皙皮肤刮擦到粗糙的地毯让他有些不适,玉珠般的脚趾紧紧蜷缩着。
无尽的情潮如惊雷搅动,旋涡般将二人吞噬,抛起,又坠落……
孔宣已经不记得窗外的雷雨是什么时候停息的了,他找到了那个属于他的树洞,安稳地窝在龙渊怀里酣睡过去。
翌日清早,掀掉毁灭结界的蓝岛上空呈现出净透瑰丽的色泽,浅淡的暖阳挤进窗帘缝隙,世界一如既往地美好。
龙渊翻遍酒店房间的冰箱和储物柜,找出一盒奶盐苏打饼干和三包薯片,外加可乐和即将过期的冰牛奶。
他还是假模假式地取出餐盘,利用仅有的食材摆了造型,将牛奶倒进杯子里以手掌加热,十分体贴地将简易且不怎么健康的早餐帮孔宣端到床上。
那什么之后的暖心小贴士,书里是这样写的。
孔宣作为身负明王真火的凤凰后裔,对食物温度一向没什么要求,可是昨晚他快要给烧死了,这会儿有些贪凉,于是凌空抓过可乐吨吨吨地灌掉一瓶,才随随便便捏了薯片塞进嘴里。
龙渊刚想演全套地问一句手艺怎么样,就见孔宣裹着被单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一顿狂呕。
“……”不会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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