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曾经有人问苏格拉底老师,“老婆骂你,为何不还口?”他曰:“雷电之后,必有暴雨。”所以,男人沉默吧!沉默或许能让强悍的女人没辙。
顾繁朵恨恨地戳了戳安安的脑门,拿上包包,尤不放心地叮咛,“一个人也要吃晚饭,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
“如果有人来查水表,怎么办?”
“……”安安扯住顾繁朵的衣角,“朵朵,我也担心他。可不可以一起去?我现在就去做饭,我们带着饭饭一起去看他,好不好?朵朵,求你了!”
拉扯顾繁朵的衣袖,摇摆自己。
“顾以安,卖萌无效!你今天太过分了!给我呆在家里,好好反省。”
安安瞧着外面快要黑了的天,低垂眉眼,眨了眨,“朵朵,我怕黑。我好像还有点发烧了……”
这下子,顾繁朵紧张了。
她忙蹲下.身子,额头相抵,眼眸闪过慌乱。竟然真的有些烫?
当下,不再拖延,领着安安,火速又奔回了医院。
来的路上,顾繁朵给沈医生打了电话。所以,感到医院时,他已经在病房里等待。
检查过后,医院表示安安确实有点发烧,赶紧给开了些感冒药,吩咐护士去拿药。
结果——
“先喝点板蓝根。过两个小时再看看,若是烧还没退,再吃药,也不迟。”
低哑的男嗓从卧室传来。
外面的沈医生不由满脸黑线。这么接地气的寒少,也是萌得不要不要的。
顾繁朵心中一喜,觉得事情有转机。
某人既然会竖起耳朵听安安的身体状况,那他应该不太难过了吧?
可转念一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母凭子贵”的地步,顾繁朵的心酸不是一点点。
沈医生命护士待会把板蓝根冲剂和药都送过来,便退下了。
偌大的一百平总统套房里就剩下了一家三口。
顾繁朵撺掇安安去敲卧室的门,得到允许,母子俩暗搓搓地推开了门,巴巴地耸在了门口。
“喂,我们要叫外卖,你想吃什么?”
寒子时凉凉地扫了两眼顾繁朵,目光下移,落在了杵在她腿间的安安,招了下手。
安安扭头,看了顾繁朵一眼,得到后者的同意,这才快步冲向寒子时,小声道:“朵朵很担心你,担心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吧?”
寒子时微微蹙眉,坐起身,双手伸到安安腋下,将他提到床上,额头便凑了过去……
顾繁朵愣愣看着父子俩额头相抵的画面,眼眶哗地就湿了。
“唔,是有点小烧。不要紧,喝点板蓝根,过来跟爹地一块儿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寒子时轻柔地捏了捏安安的包子脸,完全忽视了安安的话。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俊美,然而气质更偏向高冷禁.欲系,清清冽冽的,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
然而,此时的他眉眼间却像是桃花漫山坡似的,飞扬起温柔的笑意,令他看上去特别的……特别的甜蜜。
是的,这一刻寒子时的笑容只能用甜蜜来形容,是那种能把你的心都看化了的软。
顾繁朵悄无声息地往后退,默默地拉上了门。她抵着门旁边的白墙,在这无人看见的时刻,啪地掉了两颗泪。
其实,这样笑容甜蜜的寒子时,她并不陌生。十多年前,他便常常这般对她笑,在昏黄的路灯光下,在月色下的小树林里,在s大图书馆前的湖畔。
那样的青葱时光里,寒子时从没有吝啬过对她露出像褶皱的湖水一样柔情脉脉的微笑。
清冷不似凡人的男人笑得那样甜,杀伤力和颜值一样爆表。
而现在的他却不会对她笑了。
刚刚,她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安安红着小脸,任由寒子时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后者则连眼角余光都懒得瞄她。好像她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顾繁朵不怕寒子时发怒,只怕他硬起心肠跟她冷战。那意味着,她将输得一败涂地。
寒子时的冷战,她曾狠狠领教过,和他的笑容一样杀伤力爆表,虐得她飞起。
显然,寒子时现在便是打定主意跟她冷战。
顾繁朵的心到底慌了。
心慌慌的顾繁朵并不知道当她故作淡定地退出房间后,寒子时便敛去脸上的笑意,眼神沉凝如千年深潭,令人看不懂他心里头在想什么,包括安安。
安安瞥了一眼关紧的房门,小声问,“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朵朵?”
寒子时不答反问,“顾以安同志,我今天通过考验了没?”
粉团似的包子脸嗖地飞起两朵小红云,安安晃了晃身子,别扭地避开寒子时放在他后脑勺上的手,闷闷道:“我承认你很不错。你有男人该具备的力量,也有很棒的耐力,还有更多优秀的品质。但是,有一点,你让我很不满意。”
“嗯?”
安安抬眸,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寒子时先生,拜托你下次不要瞎好心。现在老奶奶都挺凶残的。你都不看新闻的吗?隔三差五就有人爆料老人碰瓷,好心人反被坑害,一些老人还骂年轻女孩不让座……”
“唔,那如果有老人在你面前摔倒了,半天都没爬起来?你会不会去搀扶他?”
包子脸上的红晕越发深了,“我……我当然会。但我不会像你这么蠢。我会站在一个够远的位置,用手机拍下她摔倒的视频。然后,再扶他起来之前,和他进行对话,并且录下来。这样有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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