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想,她的名字。”
唔,为什么她要清醒?
顾繁朵抚着额,遮住脸,头痛欲裂。
她为什么要清醒过来?
为什么顾夜白要派记者拍下那种暧.昧画面,为什么要忽然告诉她,他们并非亲兄妹?
是的,让顾繁朵最终彻底崩溃的不仅仅是她枪伤了寒子时,也是因为那天在去医院的路上,柳特助告诉她,买通记者的人其实是顾夜白!
这无疑让顾繁朵越发肯定她之前的种种敏感的猜测,并非自作多情……
“朵朵,你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力气下床吃饭。来,你就坐在床上吃。”
在顾繁朵发呆的时候,安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用托盘端着饭菜,走进了顾繁朵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放到床头柜上,又取了竖在一旁的床用桌。
顾夜白沉默地看着安安将折叠桌子搬到床上,放平稳,然后将饭菜一一放上去。接着,他踢掉拖鞋,爬了上去,隔着桌子,跪在顾繁朵对面,盛了一汤勺,送到她嘴边,“妈妈,吃!”
说着,安安的眼眶便又红了。
顾繁朵哆嗦着嘴唇,忽然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吧嗒吧嗒掉眼泪。她的人生全乱了!全乱了!
“朵朵!”
“安安,你乖。你先出去吃饭。舅舅有话要单独跟朵朵说。”
安安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冷静。可他再如何早慧,也不过是尚未满六岁的孩子,手指头扒着门,就是不愿意离开。生怕这一走,他的朵朵又犯了癔症,痴痴呆呆地不认识他了。
顾夜白提了提裤管,在安安面前蹲下,摸着小家伙闷闷的包子脸,微微笑着,“安安,乖。给舅舅十分钟的时间,好不好?五分钟?”
安安抬头,一双光芒熠熠的眼沉默地盯了顾夜白足足十秒,从领口内掏出一只复古雅致的小怀表,开始计时。
顾夜白缓缓吁出一口气,掩上了门。
“小妹,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和安安说的话。第一,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顾繁朵确实枪伤了寒子时。就算你再装鸵鸟装痴傻,也无济于事。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顾夜白敏感地注意到顾繁朵的眼珠子动了动,有光掠过。他的心脏猛地一阵紧缩。
这些日子里,他和安安如何呼唤顾繁朵,她都没有反应,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双眼茫然地长久地揪着一个点不放。
如果早知道不过是“寒子时”三个字,便能解决的问题;他又何必拿枪去抵着好友的脑袋,胁迫他推掉数个日程安排,赶过来为顾繁朵做催眠治疗。
“第二,安安是你自己选择生下的,那么我拜托你对他负责。而不是一日三餐都需要他一口一口喂你吃。你是她妈妈,不是他女儿。就算他再早慧懂事,也只是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因为你的自私决定,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要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坚强乖巧,更有承受力。我十八岁的时候还不会做饭,他六岁就会了,手艺比我的还要出色。我们六岁读幼儿园大班,他已经在读五年级了。
顾繁朵,你难道就没有扪心想想,是什么胁迫一个六岁的孩子那么渴望长大,在别人渴望爸爸给他们买玩具的时候,他却如此渴望成为一个男子汉?
昨天,我从外面回来,走进厨房,看到小家伙一边削土豆皮,一边打瞌睡。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一个六岁的孩子,每天至少需要八九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因为有你这种任性的妈妈,他都不敢睡觉。他要给你做饭,他要随时看着你。我跟他说,安安,我们给妈妈请个保姆,好不好?他不同意。他说,保姆不会像我这么细心。
我记得小时候的你都四岁了,还赖在爸妈的床上睡觉。安安不到两岁,就开始独立睡觉了。可这半个月里,小家伙都是陪着你睡觉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认定自己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妈妈!
顾繁朵,安安的苦都是拜你所赐!
顾繁朵,你只是生下了他,养活了他,却从未尽过教育好他的责任。
你不配当一个母亲。
顾繁朵,但凡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和良心。我麻烦你,振作一点!”
顾繁朵,不就是一个寒子时么?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我呢?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掼上。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安安飞快扭脸,四分又十二秒。
顾夜白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安安,吃饭!”
仿佛那一秒钟的沉郁只是安安的眼花,顾夜白脸上的笑就像吹出来的肥皂泡泡,七彩斑斓,看着就十分美好。声音也同样动听。
安安将怀表塞回衣服内,无视笑靥温柔的顾夜白朝他招手。
安安板着一张包子脸,哒哒哒地路过顾夜白的身旁,就往顾繁朵的房间跑,却被高大的男人拦腰截住,阔步奔向了餐厅。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用这种夹抱的姿势攫走他?
脸朝下,屁股朝天。
不是一般的丢人。
“放开我!”
安安面红耳赤地扑腾着两条小短腿,挥舞着小拳头去捶打顾夜白的胸.膛,哽咽地尖叫:“你和那人除了会欺负女人和小孩,还会什么?”
顾夜白被安安的控诉弄得懵了许久。沉默的他却没有放开安安,而是将他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他双手抓着椅背两边,将安安圈在怀里。
安安一双眼睛倔强地盯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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