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
顾繁朵捂着脸,恐惧像苍蝇一样爬进她身体每一个毛孔,紧紧盯着带头大哥即将挥下的拐杖,眸孔急剧收缩,害怕地闭上眼睛,她会被打死吗!
忽然,她感觉身上一暖,紧接着是一声压抑的闷哼!
顾繁朵睁开眼,竟是寒子时冲了过来,硬生生为她扛下了那一棍,她忙爬了起来,跪在半天没起来的寒子时身边,“有没有怎么样啊喂,寒子时!”
“我……”
寒子时刚说出一个字——
“啊!不要……”
肮脏的球鞋重重踩上寒子时的腰背,狠狠碾压……
顾繁朵“啪”地掉了一颗泪,“寒子时……对不起,我帮他跟你们道歉,好不好?”
“小妞儿,啧啧啧,你想怎么道歉?”带头大哥蹲下来,咧着被打肿的厚嘴唇,满脸狞笑,“臭丫头!你很心疼他?我呸!他把我兄弟打得伤得伤,残得残……这笔账,我不会轻易算了的!”
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带头大哥一把将顾繁朵拖了起来,眼里的淫.邪之色越烧越旺,“草!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
顾繁朵眼瞅着带头大哥的手即将摸上她的脸,她不停地往后昂着头,惊慌地狂摇着头,“不要……”
电光火石间,散发着浓烈酒气的高壮身体像一座沉重的山以仰泳的姿态,斜斜重重地砸向地面……
顾繁朵瞧瞧死过去的带头大哥,又悄悄抓着拐杖,眼睛猩红的寒子时,回过神来,忍不住流了眼泪……吧哒吧哒,一颗一颗,硕大如珠。
雪一直在下,很快将这一片狼藉之地铺上清白的薄地毯,若非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昏死过去的小赤佬,宛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顾繁朵呆呆坐在地上,腿软掉了,完全站不起来,后来还是靠着重伤患者寒子时的搀扶,才爬了起来。
两人踩过铺着一层薄薄雪白的青石路,相依相偎,渐行渐远,融入明黄的路灯光深处。
只是,这一次,背部重伤的寒子时像一只战败的公鸡,几乎将半边身子的力量都靠在了娇小的顾繁朵身上,他却还拎着那只旅行箱,因为里面装着顾繁朵在云南淘来的小玩意儿,她很喜欢它们。
一对杯具的小情侣慢慢地走着,寒子时清咳一声,“顾繁朵,我们找家……”
“咦?寒子时,前面是s大!”顾繁朵惊喜道,“走,我带你去校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不去,没事儿……”寒子时勉强笑了笑,心疼地注视眼睛红红的顾繁朵,“小兔子,你困不困,我们去开房……”
“你流氓,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喂!”顾繁朵气咻咻地打断寒子时的话,本就被冻红的小脸越发红了。
寒子时无奈地笑,扯得嘴角嘶嘶地痛,“我才要问你想什么?你给我平日里少看你那个表姐推荐的小说!我们开标间,一人一张床,ok?你要是不困,就看着我睡,成不?”
“我困的……我也要睡……我才不要看着你睡。”她会流口水的……虽然,他现在好狼狈,但是狼狈得好温柔呐!
“走吧!”
“但是我坚持,你要先去医院看一看,我坚持,不然,不然,我生气给你看!”
顾繁朵鼓着腮帮子,使劲拖寒子时往医院拉扯,却怎么也扯不动,金豆子又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寒子时,下一次,不要逞强。他们人那么多,你只有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寒子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不要让我担心呐!寒子时,你看,你嘴角都流血了,手也肿了,我们一定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好吧,好吧……”寒子时慌忙给顾繁朵抹眼泪,“我去,你别哭,成么!你别哭了,成么!”
凌晨一点的校医院几乎只有急诊室还有值班老师在,顾繁朵只好挂了这个号,压着寒子时进去。医生开了药,给寒子时包扎了手,又在顾繁朵的央求下,察看了一番寒子时后背的伤,表示暂时没有问题,如果不放心,明天去拍个片子。
顾繁朵听了医生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顾繁朵踮起脚,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寒子时受伤的嘴角,心疼得快哭了,“是不是很疼?”
那是寒子时这一晚第三次看见顾繁朵将哭的模样,心疼成一团,忙笑着道,“来,给我抱一下。抱一下,就不疼了……”
顾繁朵巴巴地张开双臂,冲进了寒子时怀里,隔着沾着雪花的大衣,抱着他的腰。
在凌晨以后的街上,这对第一次经历劫后余生的小情侣在医院大门口静静相拥。
寒子时听见顾繁朵忽然说:
“只要我家长不反对,我,我答应你,便是了。”
他愣了好久,才明白顾繁朵的意思是……
第53章 顾繁朵,你害不害臊?
等到20周岁,她愿意嫁给他?
“好,我会努力赚钱,不让你受苦的。”
“嗯,你挣钱很辛苦,我不会乱花钱的。等大学毕业,我就可以赚钱贴补家用了。”
寒子时嘴唇微微翕动,眼神又深了,再次浮现奇怪的情绪来。
他深深的眼睛看着只到他肩膀处的小女孩,傻傻地对她露出略害羞很柔软的微笑,在心里发誓,他再也不要让顾繁朵为他哭泣了!
这时,已经有清洁工出来打扫街道了,雪一直在下,白了两人的头发,却照亮了他们的小世界。
这对年轻到还不知道未来变数的男女自以为是地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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