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知道他因为宁城的事情忙得天翻地覆,于是决定一会儿弄完,从警局拿到报警单再回拨过去。
怎么也想不到,本来就衰到家的运气,竟然还能碰到这样奸诈的出租车司机。
想着反正被这个留着大胡子的中东人扣在这儿,沈与尔干脆将并不多的零钱从路边买来两张大饼。很饿啊,老板说这东西是约旦特有的,她尝了尝,有点咸,但饼的个头是真大,绝对管饱。
同行的学生会主席曲水赶到时,大胡子已经不耐烦到快要揍人,她撇嘴,自己这个被坑的还没吱声呢。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一把拿过曲水磨磨蹭蹭掏出的钱,塞到这人手里,就这么微笑着跟他挥挥手。
拜拜了,您呐!
完事扭头走掉。
“谢谢啊!回国还你。”她看着前边,跟追过来的曲水说,“换另一辆出租。”
“手没事?不用先去医院看一下?”
“没事,不用。”
护照都没有,谁给看。
将近午夜,亚喀巴的警局里,沈与尔描述自己被抢劫,护照也不幸被抢走。
坐在长桌边轮廓分明,眼窝深陷的年轻警官上下打量她几眼,态度便有些敷衍,他翻了张单子递过去。
“抢劫你的是中东人还是黑人?”
“黑人。”
“那做笔录,但不保证你的东西可以找回来,这需要很多时间。”
连猜带想大概明白了这两句浓浓口音的句子的意思,就是东西没戏了呗!她已经烦躁到不行,还尽量摆出和气的笑容。
“抱歉,可以先开一张报警单吗,我需要去大使馆补办旅行证。”
青年警官说,这个可以。
晚上,躺在露营的帐篷里,沈与尔将手臂搭在额头挡住眼镜,身体放松下来,这种精疲力尽的感觉才排山倒海汹涌过来,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无助。
怕磨磨蹭蹭办不妥,怕大家回程的日子到了自己还得滞留在这个语言都不怎么通的中东国家,她不排斥这里,也可以接受一个人处理事情,可前提是,心里得有个底儿。
一下子就特别想他,借来手机拨过去,关机。
忽然想到许玖留下的名片,她们一家从上一代便搬来首都安曼,开了这儿最大的一家中餐馆。她摸来张地图,嘴巴叼住一只小型手电筒,就这么趴着用指腹一点一点研究起来。
这座城市距离那边约莫400公里,沈与尔直愣愣想,要是滞留了,没准可以投靠一下。
略微休息,她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跟别的游客拼了辆去往安曼的小面,披星戴月5个小时行程,赶在工作时间之前站在中国大使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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