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心中一惊,猜到必是王二麻那里出了问题。
凉国公为狠惩姜明月,让她心服口服,是在刑堂审问的,王姨娘的手还伸不到刑堂里去,因此还未得到消息。
她唯恐失了凉国公的宠爱,连忙抱住凉国公的腰哭道:“国公爷,妾是没办法啊,妾不进去就没人帮衬我们珠丫头,您知道二太太一直跟妾有嫌隙,不给珠丫头使绊子就好了,更不敢指望她帮珠丫头。至于推秋千,本是让二太太的丫鬟翠云推的,翠云早不早、晚不晚恰好拉肚子,只能妾顶上了。”
凉国公心本就是偏的,闻言面色有一丝松动。
王姨娘再接再厉:“而马车的事,国公爷,妾是冤枉的啊!妾没害大姑娘,您想想,大姑娘好端端地强把妾拉到她马车上,又偏偏是妾坐的那部分马车断裂,妾若是早有预谋,怎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凉国公一想也是,王二麻没挨打就招供,很可能被姜明月收买,而王姨娘不可能自己害自己,对比王姨娘和姜宝珠的凄惨,安然无恙的姜明月显然最可能是那个布局的人。
可惜人证物证都指向王姨娘,没法子揪到姜明月的小辫子。
他咬牙切齿道:“哼,姜明月越发可恶了,她竟把手伸到你的人里的,让我误会你。我看她是故意破罐子破摔,想要我在大家面前丢脸!”
思及在寿安堂姜明月张牙舞爪忤逆他,他一口牙几欲咬碎。
王姨娘自然有渠道获得寿安堂的消息,趁热打铁道:“国公爷这样一说,妾也觉得大姑娘居心叵测,今儿在野外时,大姑娘屡屡当着人面教训妾,妾自知地位低下,不敢辩驳,以免越发让旁人看了笑话去,岂料,大姑娘抓着妾不放,妾无能,无法保护国公爷的名声,国公爷责罚妾罢!”
王姨娘忧伤落泪,颤颤巍巍地跪在炕上,像是绿叶尖上的那颗露珠般摇摇欲坠,惹人怜爱。
凉国公连忙扶起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你我二人何须这般见外。唉,终究是我辜负了你,当年老太君以国公之位相逼,你为了我,忍痛离开,若非我一时愤然答应娶沈氏,你也不会沦落到一辈子只能给我做妾。”
王姨娘靠在凉国公肩膀上,哭道:“妾那时就该死在外面,免得连累国公爷后半辈子做鳏夫,连累一双儿女成为低人一等的庶子庶女。”
凉国公嗔怪道:“可别再说这种话,叫宣哥儿和珠丫头听了伤心!能和你相爱一辈子是我的福气,鳏夫就鳏夫罢。你放一万个心,我定会把我们儿女该得的要回来!”
这话王姨娘听了不下一百遍,却次次不见凉国公拿出实际行动,并不当真,心中却是欢喜的,转而忧心道:“国公爷,珠丫头额角破相,宫里的太医说,须得用千年南珠入药的软玉圣颜膏才能祛疤,国公爷可曾听过这个药?”
凉国公摇了摇头,心疼如花似玉的女儿受罪,当晚看望姜宝珠,但姜宝珠躲在帘帐里,哭喊着没脸见人。
凉国公疼得心都碎了,翌日请假不上朝,叫了太医来为姜宝珠看脸。
那太医说了同样的话,软玉圣颜膏太医署就有配方,可惜缺少千年南珠就只有保养肌肤之效,没有祛疤的功能。
凉国公问道:“千年南珠哪里有?”
太医摇头道:“老朽前些年倒是听说过有一颗,可惜被前朝道贤帝的宠妃扔了,其他的不传世的千年南珠老朽便不得而知了,国公爷再打听打听罢。”
王姨娘唉声叹气,帘帐里传来姜宝珠的低泣声。
凉国公安抚道:“你们莫着急,这珠子我一定能寻来。”
王姨娘牵强地笑了笑,并不抱希望。
凉国公皱了皱眉,心想,我答应灵儿的事一件也没做到,这次绝对不能再让灵儿和珠丫头失望!
于是,转身去了书房,命门客写悬赏令。
他挑了其中写得最才华横溢的悬赏令,忍不住赞道:“真是打动人心!这是谁写的?”
侍童毕恭毕敬地答道:“是新来的霍先生写的。”
“霍先生?”
“霍元琪霍先生。”
凉国公猛地记起来,霍元琪就是那个挨了杀威棒被他捞出来的后生,这人是王姨娘的父亲推荐来的,貌似王姨娘想撮合他和姜明月。岳父大人推荐的人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沉吟道:“带霍先生来见我。”
侍童忙应诺,转眼霍元琪站在了凉国公面前。
尽管他极力掩饰,凉国公还是看出他腿脚经了那顿杀威棒出了毛病,他心里有些不喜,但又想想,霍元琪脚跛了,娶姜明月,倒是正好跟恶毒的姜明月凑成一对。
思及此,他眉开眼笑道:“你来了这些日子,我没顾得上见你,今儿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这悬赏令是你自己写的?”
霍元琪一直等着凉国公召见,怕给凉国公惹了麻烦,凉国公厌恶他,今儿听闻凉国公招人写悬赏令,寻思着是个机会,塞了些银子把自己写的悬赏令给了那侍童,没想到真的被凉国公看中了。
他压下心底激动,不卑不亢道:“是,国公爷。草民曾经帮人写过求药的悬赏令。”
凉国公笑眯眯道:“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你是举人,以后在我面前自称晚辈即可。”
霍元琪心花怒放,有些飘飘然地道:“晚辈遵命。”
凉国公命人贴出悬赏令,以千金寻求千年南珠,若是有千年南珠的线索可提供五十金。
此令一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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