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纪清漪与黎月澄约好了一起出门,没想到张妈妈竟然说手上没钱。
纪清漪要看春和院的账册,张妈妈一点也不怕,冷笑道:“小姐,我虽然是您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但我是陈家奴仆,不是纪家奴仆,自然听命与太夫人。您要看账册,我也不拦着,但你要去报过太夫人,只要太夫人同意了,我二话不说就把账册拿出来。”
纪清漪一时冲动,就要去找太夫人,被黎月澄拦了下来:“清漪,若是账册没问题,到时候张妈妈闹腾起来,你怎么跟姑祖母交差?”
她算准了纪清漪会选择息事宁人。
“算了,算了!”纪清漪坐在椅子上叹气:“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我慢慢想办法,总能想出办法的。月澄你今天自己出去吧,我是没那个心情了。”
“别生气了,城南新开了一家点心铺子,是江南那边的口味,与咱们这边不一样,你是南方人,定然喜欢,我给你带一盒回来。”
纪清漪心中的郁闷减了不少,推了黎月澄出门:“还是你对我好,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啊。”
当天下午,纪清漪去看了清泰刚回来,彩心就迎上来道:“小姐,小姐,二爷来了。”
纪清漪闻言,勃然变色:“他来做什么?”
彩心瞪大了眼睛,纪清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尖锐。
在平阳侯府,能被称为二爷,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文锦。
陈文锦是徐令检的侍读,是他的狗腿子。
若不是陈文锦带了徐令检来平阳侯府,她又怎么可能与徐令检遇上?
若不是陈文锦安排与掩护,徐令检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她?
明面上,她是陈文锦的妾室,实际上,她却是徐令检的禁脔。
一想起往事,纪清漪便气得浑身发抖。
她已经决定要忘掉过去,好好地生活了,为什么陈文锦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小姐,你怎么了?”彩心看着纪清漪脸色发白,双目怔忪,十分的担心。
“我没事。”纪清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自己冷静了之后才走进院子。
陈文锦坐在椅子上跟素心说话,素心低着头,只有在答话的时候,才会抬起头来看陈文锦一眼。
十六岁的陈文锦身体纤瘦,清秀文雅,看人的时候双目温润,温和有礼,是个翩翩少年郎。
纪清漪不由心头一动。
素心没有避到门口站着,而是守在屋里,难道是对陈文锦有意?
她放重了脚步,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
素心的表情有些慌乱,很快就平静下来。
“清漪!你回来了。”陈文锦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带笑容:“我本来以为你要下个月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前几天我特意托人带给你的风筝你收到了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纪清漪,十分专注。语气有很关切,哥一样。
纪清漪恨不能扑上去撕破他的伪装,让人都看清楚他是怎样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见纪清漪不说话,目中似有憎恨之意,陈文锦轻轻皱了眉头:“清漪,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纪清漪垂下眼皮,神色怏怏的:“二表哥,你是来找清泰的吗?他已经搬到外院去了。”
原来是为了纪清泰的事情生气。
陈文锦叹了一口气:“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听说你没钱给祖母买寿礼,躲在家里哪也没去,我怕你闷坏了。”
他说着,递过一个绣着青松的钱袋来。
纪清漪没有接,反而后退一步:“二表哥,我都十四了,你再朝我的院子里来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陈文锦心头一个咯噔。
出去几个月,纪清漪大变样,竟然跟他这样生疏了。
那下个月他还怎么约她与周王世子见面?
“是我的不是。”陈文锦也不勉强,只抱歉地一笑,声音却比刚才柔和了很多:“忘记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过在我眼里,清漪永远都是那个哭鼻子的小表妹。这钱我就不给你了,不过你若是缺什么、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咱们两个……罢了,你还小,等明年你及笄了再说。”
纪清漪直觉得恶心,陈文锦就是这样,利用人的时候,就会温声细语,情意绵绵。
不过,她打错注意了,上辈子她都没有喜欢上陈文锦,这辈子就更不会被他所骗了。
“嗯。”纪清漪点了点头,对素心道:“你送二表哥出去。”
陈文锦皱起眉头,等出了纪清漪的院子,脸色就落了下来。
一年前,他成为周王世子徐令检的侍读,心里是有些懊恼的。
毕竟三位世子里面,就数周王世子名声最不显。
后来他发现,这位周王世子不简单,处境与心性都与自己相似,他也笃定,以后荣登大宝的必定是周王世子。
可周王世子待他很一般,并没有将他当成自己人。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周王世子徐令检的书房里藏了一幅画,那画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娇美女子,画卷有些破旧,显然是主人经常打开看的缘故。
上面还有周王世子提的诗,一片爱慕愧疚难忘之情,还点明了那个女子名叫程卿卿。
他开始动用所有的力量去查程卿卿的身份,等他查到了结果,他兴奋的不能自已。
最令他激动的是,那画上女子的容貌与寄养在家中的表妹纪清漪相似。
他知道,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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