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支持徐令琛的官员不由心头一个咯噔。
皇上驾崩前并未立太子,朝堂之人都知道,新君必是宁王世子、周王世子二人其中之一。这个关键的时刻宁王世子不在,而皇后由周王世子陪着,那意味不言而喻。
国舅长宁侯率先站了出来:“娘娘,先皇驾崩,举国哀痛,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娘娘节哀顺变,早立新君。”
新上任的内阁首辅汪东瞥了长宁侯一眼,也开口道:“皇后,皇上驾崩太过突然,不止皇上因何缘故驾崩,太医怎么说?为何不见宁王世子殿下?”
汪东原来在江南做学政认识了纪清漪,后来任礼部尚书,一年后被提升为内阁首辅。
在别人眼中他一直中立,实际上她是徐令琛的人。
皇后握紧了帕子,哀哀痛哭:“先帝身子一直不好,不过是强弩之末,路上太过颠簸,所以就……薨逝了。早知如此,本宫就不该来行宫,都是本宫害了先帝……”
大殿里很安静,皇后的悲伤自责让人听了跟着难过。
“不过,先帝临走前的确留下话语。”
皇后此言一出,原本就安静的大殿瞬间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皇后身上来。
皇后把手伸给徐令检,由他搀扶着,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她目光从百官身上掠过,用沉痛却不用质疑的声音道:“世子徐令检性成英睿,深肖朕躬,乃天意所属,今授以册宝,付托至重。”
大殿里静了几息,长宁侯与徐令检一派的人立马跪地:“吾皇万岁。”
一些中立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选择下跪拜见新君。
徐令琛一派的官员立马跳了出来:“没有诏书,何来新君?宁王世子呢?李公公呢?”
“放肆!”长宁侯立马跳了出来:“君上面前,竟然如此咆哮?”
“舅舅!”徐令检款款走了下来,眸中闪过一抹痛心:“父皇会病得如此严重,便是琛哥错行一步,为夺帝位,逼父皇立他为太子。李公公欲揭发他的恶行,却惨遭毒手,也多亏了李公公在临死前示警,门外的小太监才能及时通知别人。朕与母后到达父皇寝宫,琛哥已逃之夭夭,父皇病发,已到弥留之际。”
他每句话都说的非常痛心,与皇后低声的啜泣声混合在一起,令人说不出话来。
汪东绝不相信宁王世子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立马大声反驳:“胡说八道!皇上疼爱宁王世子,立嗣之心明显,不仅将象征着太子妃身份的玉如意赐给宁王世子妃,更给皇长孙赐名“稷”,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太子必定是宁王世子的。宁王世子又怎么会急于这一时?”
“既然是宁王世子出手加害先帝,皇后娘娘与周王世子为何不将宁王世子抓住?人证物证皆无,空口无凭,绝不能使我们信服!”
他话音一落,门口立马响起脚步与铠甲之声,百官回头,就看到金吾卫首领曹翔带着人马拿着刀枪剑戟来到了门口。锋利的刀枪在火光的照映下泛着粼粼的冷光。
百官脸色骤变,汪东大怒,指着曹翔破口大骂:“曹翔,皇上待你不薄,你竟助纣为虐,甘当乱臣贼子爪牙,你曹家祖先在地下有知,也为你感到羞辱!”
徐令检冷冷一笑,厉声道:“汪东咆哮帝前,该当死罪,金吾卫,还不快将此贼拿下!”
此时,陈文锦恐怕也得手了吧。
他只要等着百官护送他回京登基就可以了。
他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徐令检真想仰天大笑,耳边却传来汪东凄厉的咒骂:“徐令检!你这乱臣贼子,谋害先帝,谋害宁王世子,你不得好死……”
“金吾卫!”徐令检怒不可遏:“还不将汪东拉下去!”
金吾卫的人站着没动。
徐令检愣了一下,立马恼羞成怒:“曹翔!曹翔,你愣着做怎么!你是聋子不成?没听到朕的吩咐吗?你是不是也跟汪东一样,不要命了!”
当着百官的面,他这个新君第一次发号施令,就被人无视了。
徐令检怒火中烧,对着曹翔就破口大骂。
“呵呵!”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带着愤怒的冷笑。
这声音,这声音……
徐令检倒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瞪着门外。
门外金吾卫穿着铠甲手握刀枪,如钉子一般将大殿围了好几层。
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金吾卫,再看不到其他人。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皇上已经死了,不可能死而复生,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心里这样想,身子却忍不住发起抖来:“曹翔,你,将汪东拉下去。”
曹翔依然站着没动,门外的金吾卫却突然如潮水一般朝两边褪去,分出一条道来,皇帝坐在撵车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大殿。
宁王世子徐令琛面色轻松,毫不紧张地陪伴在皇帝身边。
百官早已山呼万岁,跪拜下去。
徐令检与皇帝对视,只觉得遍体生寒,耳边轰隆隆作响,他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皇帝张了嘴说了什么,曹翔带着两个金吾卫,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完了,他彻底完了。
徐令检被带了下去,帝后隔着百官遥遥相望。
皇帝目光中是平静,皇后眼中是憎恨。
皇后被李公公请到了偏殿,皇后并不难过,只木然地坐着。
皇帝进来的时候,她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当不知道。
她并不慌乱,端庄优雅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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