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只是此时尚不能得知,陈侍郎他们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之身。”
朝中如今最受当朝天子倚重的,除了这位韩大将军便没有第二个人了。皇帝最宠爱的宫主都嫁到韩家做了儿媳,掌兵大权也半数在他手中,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了。韩靖大将军既然都答应跟陈禀做亲家,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女婿没了爹?陈禀眼下平安无事,陈家获自由身就是早晚的事。至于官位家财能不能保住,那些倒无所谓了,便是没了官位,十个陈侍郎周家也供养的起。
方青梅原本郁郁的神情此刻阴霾一扫而空,丢下筷子围着饭桌来回走了几步,双眸瞬间便光彩斐然,声音也是掩不住的激动:
“想不到那个吴太监这么有本事——他收了你多少银子?有木有拿陈家的事要挟你?”
“没有。”周寒含糊道,“陈侍郎这事于我们虽难上加难,但于这位帮忙的人来说确是轻而易举的。”
方青梅这会高兴,也顾不上细问如何救人,站在周寒身边便是一串欣喜雀跃:
“只要父亲能平安无事就好,早点晚点又有什么要紧?父亲母亲他们知道了吗?不如立刻就请陈方大哥去找那位宋指挥,去告知他们一声,说不定母亲的心病立刻就好了——大夫不是说她是忧虑成疾吗?”
周寒无奈的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她跟前,递上帕子:
“想哭就哭吧,不必强忍着。昨晚我已托宋指挥传递消息进去了,陈侍郎陈夫人……还有陈凤章,也都知道消息了。”
只是他们听到消息恐怕也只是喜忧参半,不会像尚且蒙在鼓里的方青梅这么高兴万分。
但无论如何,结了韩家这门亲事,陈禀的性命是保住了,陈凤章或许也免于被连累而流放发配之刑罚,陈夫人也可早日延医用药,或可挽回病势。
方青梅有些别扭的接过帕子,拭去眼角泪珠:
“真是的……我怎么又掉泪了……”
“早已经见识过了,方大小姐若是高兴了便会喜极而泣。”周寒耐心的等她擦完泪,又抽回帕子,看看她这阵子瘦削的只剩一双大眼的脸,“高兴过了便坐下把饭吃完。既然放了心,从今日起一天三顿便得好好地吃,不能再像之前那么随便糊弄了。”
方青梅讪讪的在桌旁重新坐下,提起筷子捧起饭碗:
“吃饭得高高兴兴才能吃得下去,之前天天悬着个心——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有点饿了。”
当日香积寺的场景重现,方青梅片刻就扒了两碗饭,犹觉得不足,又把饭碗递给一旁的丫头去盛饭,捏着筷子笑眯眯盯着一碗饭还没吃完的周寒:
“往日我的饭量也是两碗饭,怎么今日还不觉得饱?”
周寒轻笑:
“许是拌的盐太少了?不如叫长寿去厨房拿盐罐子。”
方青梅笑道:
“周渐梅,我今天心情好,随便你怎么说,你怎么说我都高兴!”
周寒敛了笑,挟饭入口,垂下一双凤眼: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我方青梅说话一向算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天随便你说我什么,我都不带生一丁点气的,”方青梅双眼笑的月牙儿一般,高兴地都有些得意忘形了,“本小姐今天高兴,全让着你周二公子!”
周寒慢慢咽下口中的饭,心中做了个决定,放下手中的饭碗,看看方青梅:
“既然今天这么高兴,那我晚上请你去喝酒吧。你不是爱喝酒吗?”
“好!不用你请,”方青梅拍拍胸膛,眼看便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我请你去喝酒——干脆别晚上了,今天中午吧,就去护城河桥头上那家汇香斋——他家的烤鹿腿是一绝,真是绝好的下酒菜!”
“好,那就定汇香斋吧。中午我约了粮行的夏掌柜去河港,”周寒微笑着起身,“过了晌午忙完了,我回来接着你同去。”
同夏掌柜一起亲自登门去谢了那位张锦记的大张掌柜,又说明了不用再往宫中捎带消息的事,周寒又同夏掌柜一起赶到城外,把河港上粮食的事也一并料理清楚。
陈侍郎的事有了转机,夏掌柜也听说了这回事,回程的马车上见周寒脸色并不舒展,忍不住问道:
“辛苦奔走了这么久,陈家的事算是成了,捐粮的事也进展顺利——看少爷的样子,似乎还是闷闷不乐?”
夏掌柜与周管家算是家中看着周寒长大的老人,周寒并不隐瞒,犹豫道:
“事情虽定下来了,只是我还没有跟内子说。听说韩家小姐十分病弱,又担心齐大非偶,她……并不同意陈家兄长娶韩家小姐。可事情早晚也瞒不住。我仍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这时候告诉她。”
夏掌柜听了,不由得笑:
“难怪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一向有主见,竟然被这点事给难住了,可见是太在意少夫人了——您为了救陈侍郎,都差点去惊动宫里那位吴太监了,这担的风险难道还不够少夫人体谅您吗?”
“让您见笑了。我心里也明白那样做着实是太过冒险了。”周寒苦笑着摇摇头,“但如果陈侍郎出了事……”
他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真的有法子却没有用,最后救不下陈侍郎,或许这件事就成了方青梅一辈子的心结——也可能,会是他和方青梅一辈子的心结。也许她嘴上不会怪他,但人之生死为大,她心里也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原谅他。他也许有把握能在吴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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