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就是工作的时候遇见的向楠,”大康指尖绕着杯沿打转,思绪已经陷入回忆,在灯影里温柔地笑:“我去她所在的财务公司办事,接洽人正是她。本来以为是个棘手的活儿,会受到对方刁难,却没想到她规矩分明,不该让我知道的全都死死护着;可是却从未故意刁难过我,反倒对我极为礼貌。”
“我对她……一见钟情。”
那是温柔而美好的回忆,大康不知不觉透露了不少细节。
安澄跟着一起微笑,可是心下却不由得微微吃惊:当年向楠就是在向家的财务公司里工作,那大康去干活儿,岂不就是意味着大康是去调查向家的财务公司?
如此推论便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后来向家人会对向楠嫁给大康怒不可遏了吧?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不是因为大康是三婚男子,不是因为他本身条件甚为一般,而是因为……大康曾经去调查过向家的公司,给向家的生意带来过巨大的危险!
是不是?
看见安澄一脸的惊愕,大康才猛地回神,却也随即轻叹一声:“看来,你猜到了。不过你是个好姑娘,我也没想瞒着你:的确是那样,我调查的一桩案子与向家的财务公司有关。其实不是他们自家生意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他们的一个大客户。后来大客户败诉,那大客户迁怒于向家,不再与他们公司合作。所以向家自然恨死我了。”
“都是因为我的工作,才让向楠众叛亲离,而且好几年找不到工作……我无以为报,便向她保证不再做调查员的工作。所以那时候我调查小保姆的时候,是瞒着向楠的;也所以被你撞见,你质问我是否劈腿,我也才因错就错敷衍过去。”
“原来是这样,”安澄也是唏嘘,举杯跟大康碰了一个:“都过去了,我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走一个,都在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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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还都有工作,喝杯啤酒小坐一下之后,便一起离开了酒吧。
安澄朝大康之前停留的那栋房子努了努嘴:“还要继续去调查吧?我刚在这个社区转悠了几天,多少有些了解,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帮忙。”
也算是给曾经那场大乌龙的弥补。
大康却摇了摇头;“不去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陪老婆孩子。”
“真是暖男。”安澄含笑跟他对了个拳。此时越发喜欢这个肥肥大大的男人,虽然他算不上好看,可是单凭暖男的特质,也许就可以解释向楠对他的感情由来了吧。
两人告别,安澄转身走出几步去,忽然又转头回来。
“既然你是自由身份的调查员,那我可不可以雇你帮我调查点事儿?”
大康笑了:“帮忙调查你现在的案子么?可是抱歉,我没跟鲨鱼合作过。”
“不是律所的工作,是我自己想要调查点事儿。本来想自己查,可是这段工作忙,抽不出时间。”
大康想了想,便也点了头:“那好吧。”
安澄从包里掏出笔和本子,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手机号、地址,然后撕下来递给大康:“帮我查这个女人。”
“琳达?”大康挑了挑眉:“你想要什么?”
安澄耸肩:“事无巨细吧,也不拘是什么,只要你能查到的背景资料,就都给我吧。”
其实她自己想要调查琳达,也只是一个模糊的直觉,并不能具体说出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她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曾经信错了琳达,以及,汤燕犀是否早就知道琳达真的杀了人,却还帮她逍遥法外。
安澄告别:“记得把账单寄给我。”
大康大笑:“这单免费。”
两人各自而去。只是此时的安澄还不知道,此时的琳达,当年并不叫这个名字。在大康的记忆里,她是另外一个名字。所以这一刻只拿到名字的大康,并不知道安澄要他去调查的人,其实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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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了近百个工作小时,“富贵猫”一案终于在安澄的脑海里整体浮现出来。
一个孤单的妇人在丈夫去世之后,离群索居。豪华的大房子从她丈夫离世之日起,便只剩冷清。房子里除了到处摆满的亡夫照片之外,只剩下一个保姆,一只猫与她相伴。
老妇人看穿了人事,也看淡了人情,临终留遗嘱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了猫。然后将猫托付给了忠诚的保姆,让保姆成为她遗产以及猫的监护人。
一只曾经普通的流浪猫,忽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富贵猫,真是一件奇事,媒体便争相报道。老妇人的侄子们见了报道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跳出来想要回“原本该属于他们的那份遗产”。
开庭之前,作为原告的侄子的律师还召辩方律师一起开会商讨庭外和解的可能。
安澄陪可可先生一同出席。
身为原告的那个侄子有苍白的皮肤,稀疏的枯黄的头发,一双眼是灰蓝色。
可可先生垂首在安澄耳边说:“瞧见了吧,一个连猫都不肯放过的男人,就应该是这样一副猥琐的相貌。”
安澄也有同感。“相由心生”,是有道理的。
对方律师是个黑发黑眼的女人,衬着白肤,显出一股别样的犀利来。
双方没什么客套,坐下直奔主题。对方律师显然也认得可可先生,瞟了一眼他,又瞟一眼安澄:“鲨鱼接了这个案子,可是原来也并不用心,只是做做样子罢了:虽然由创始合伙人亲自负责,可是具体跟进的却只是个兼职的学生。”
“不过这也说明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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