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车的刹那,老头子拄着手杖立在车边,满眼的深邃:“丫头,我并不喜欢你。之所以派车,是因为已经大半夜了,是给yancy那孩子一个面子罢了。”
安澄回到家已经是凌晨。进门就看见客厅还灯火通明,地上摆着行李箱,而母亲就坐在沙发上温柔地向她微笑。
安澄鼻子一酸,急忙扑上去一把抱住了母亲。
天,竟然忘了今天就是母亲到达的日子。她不仅根本顾不上去接机,甚至压根儿局把这件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妈,对不起……”她愧疚地哽咽了渤。
安然抱紧女儿:“没事的。你爸爸说了,你刚拿到律师执照,从兼职变成全职,一下子忙翻了。”
送母亲先回房间睡下,安澄偷偷摸下楼来拜托爸,说这些天可能都没办法抽出时间来陪妈,请爸多费些心。
杜松林也知道是汤燕犀出事了,便点了头:“你放心。她不仅是你妈妈,也是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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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班,安澄直奔汤燕犀的办公室。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海伦已经先到了,正跟汤燕犀商量着什么。听见敲门声,两人这才停下来,抬眸一起盯着她。
安澄吸一口气,走过去告诉海伦:“没能找到目击证人。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有罪辩护。”
海伦一蹙眉:“原来你昨天忙了那么一大通,也没能找到目击证人啊。”
安澄咬了咬唇:“你那边呢,有什么进展么?”
“目击证人是一定有的,”海伦勾唇一笑:“只是一定需要费心思去找,才能找到。这个地球上已经有多少人口了,更何况是这座大都市的人口密度,接头发生的车祸是不可能一个目击者都没有的。”
海伦的目光瞟向汤燕犀:“你说对么?”
汤燕犀扬了扬眉:“没错。发生在都市里的车祸,是一定会有目击证人的,只是有些人是嫌麻烦不想作证,还有一些人是明明看见了,自己却忘记了。所以需要有人帮他们一把,将案发的时间、地点、细节都向他们提起,帮他们产生联想,从而想起当时的记忆……”
安澄的心无法遏制地往下沉:“我再笨也听明白了,你们还是一向的老套路:即便找不到目击证人,也可以‘创造’目击证人,是吧?”
汤燕犀和海伦都不说话,只是四只眼睛一起冷冷地盯着她。
半晌,海伦才幽幽说:“难道你不想帮yancy逃过这一劫?现在对我来说,只要能帮到他,我会不顾一切。”
“我也想!”安澄在身侧攥紧双拳:“可是总要用合法的手段来帮他,因为我相信他是无罪的!”
“否则,如果我们用了非法的手段来帮他,即便能帮他脱罪,可是伪证本身也已经是犯罪!况且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遮掩,将来一旦这手段被人发现,他也会从无罪变成了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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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件事由不得你说不。我是鲨鱼的合伙人,更是这个案子的主辩律师,你只是我的副手,我随时都可以换人!”海伦绷起连来,转身回去看都不再看安澄。
安澄的目光滑向汤燕犀。
他却没说话,只是一双眸子蕴满了陌生的清冷。
安澄咬了咬牙,上前一把扯住海伦的手臂:“你跟我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海伦拼争,可是奈何安澄此时身高腿长,而且这一刻已是发了狠的。海伦竟然一时挣脱不开,一路被硬生生拖进了电梯去。
“去地检办公室,会会办这件案子的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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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检办公室,一见主办此案的检察官,安澄和海伦便对视一眼。
冤家路窄,竟然是上次主控琳达一案的女检察官乌玛。
海伦一见是冤家,便早已一扫一路被安澄拖过来的惊慌,两臂勾起,一脸的讥诮:“哟,原来是老熟人。上次检察官在法庭上警告过yancy,说他跟地检办公室的账要好好算算的那些话,我可一个字还都没忘。不过这不是才夏天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清算了?”
乌玛哼了一声:“别急着用这样的话来威胁我。且不说我根本不在乎,更何况地检办公室一共就这么些检察官,哪个没跟y积过怨?”
海伦也不让份儿:“你是说检察官办公室,个个都曾是yancy的手下败将。”
安澄伸手按了海伦手腕一下。
海伦倏然回眸,恨恨瞪了安澄一眼。她明白安澄的用意,来的一路上安澄就一路都在跟她唠叨,手争取不要上庭。
一旦上庭,庭上风云莫测,一旦海伦坚持的无罪辩护失败,汤燕犀就要被宣判有罪。到时候不管刑期长短,只要是故意的刑事犯罪,那他的律师执照先完蛋了。
安澄冲乌玛无害地一笑:“检察官你好,
学生安澄。”
乌玛挑眉:“学生?”
安澄认真点头:“上次琳达案开庭,我还是法学院在读学生,有幸聆听了检察官在法庭上的讼词,十分佩服。自己心下也悄悄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跟检察官这么厉害,该有多好。”
乌玛挑了挑眉:“是你谦虚了。虽然我太关注过鲨鱼代理的案子,可是我却也还是在报纸上见过你打‘富贵猫’的案子。那是个民事案件,没有我们地检办公室参与,不过我个人还是比较欣赏你的表现的。”
“是么?那太好了!”安澄满脸的光芒,起身主动与乌玛握手。
这一连串表演,连坐在一旁的海伦也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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