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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层最靠里,面积最大、装修成本最高、也视野最好的办公室。
安澄走过来心里暗自腹诽:一般这样的办公室应该留给律所里职位最高,或者说资历最老的合伙人。或者是创始合伙人,或者是冠名合伙人才行。
算算那家伙的执业经历,从六年前算起,他读本科怎么也要四年,所以算到今天等多才是个二年级律师而已。别人家二年级律师还是跟在合伙人p股后头转的团队成员,他已经……独占了这间20年老律所的最好的办公室。
与26层走廊铺红色地毯的热情不同,27层走廊的地毯是宝蓝色,更彰显冷静和专业。安澄转头,透过玻璃墙看向内。宝蓝色地毯的反光都映在玻璃墙上,触目所及一片蓝盈盈潋滟如绸,仿佛那藏在墙内的不是一间办公室,而是一泓深海。
隐隐约约,就在那海波中央,巨大的办公桌像是一座浮起的小岛。在那小岛上,背身坐着一个人。他没坐在椅子上,而是半立着坐在桌沿儿上。
“水波”潋滟里,只能看见那线条修长紧致的背影,安澄的心里却已经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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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躲已无益。
安澄深吸口气,敲门。
她推门而入,他则两手拄着桌面缓缓回首。
安澄手指死死攥住把手,克制住想要闭上眼的念头,努力迎上他那清光潋滟的眼。
这世上为什么有人有一双寒泉般的眼,同时却又有一勾桃花样嫣红的唇?
每当站在他眼前,被他用那样的眼凝视,被他用那样的唇吻过时……都叫她如同时在冰里火里。
她深深吸气:“汤先生,有份文件需要你签。”
他的头转过来,目光定在她面上之后便未曾转过。甚至他全身的姿势也没有半点变化过,他就用这样背身凝视的姿态,迎着她。
傲慢而无礼!
却又有某种该死的——张狂邪魅!
听她说完了,他又等待了一分钟,才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可是随之又忽地挑眸凝住她的眼。
“你……新来的秘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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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是这一刻才彻彻底底了解了身为“不速之客”的感觉。尴尬从脚底下窜上来,蔓延全身。
她在来见他之前费了那么多的踌躇,站在他门前的时候还曾有过一瞬想要逃跑的想法,甚至就在打开门、跟他开口说第一句话都叫她紧张……可是,他却摆出这样一副不认得她的姿态!
她身上觉得冷,深吸气努力控制住。她抱住手肘耸了耸肩:“看样子汤先生的确缺一个秘书,我方才从外面一直走进来,没有秘书拦。”
她控制住自己的颤抖,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可是真可惜,我不是汤先生期待的新秘书。我只是一个来跟汤先生要签名,然后跟这里一刀两断的临时员工而已。”
“我只来了一个星期,汤先生自然不认得我。不过我总之这就要走了,所以汤先生认不认得我,其实根本无所谓。”
她已经开了火,字字如针,可是他却还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半点不为所动。
他又上下看了她一眼:“可是听你的语气,分明是我应该早就与你相识。而且,你在为了我没有认出你来而,难过。”
他说着才缓缓起身,约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才不慌不忙转过身,绕过桌案向她走过来。
不过几米的距离,他走得很慢,安澄却险些向后退开。她用力支撑自己,这才让高跟鞋钉在原地。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有意无意深吸口气,吸入她的气息。---题外话---【稍后还有四千~】
☆、128、该让我如何相信,是你回来了(2更)
他耐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直到她终于抵抗不住,先向后退开一步去。
他这才抬起头来,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居高临下,没错,即便她已经努力地长高,可是他在她面前依旧能这样轻松地居高临下。
那些年,她在努力地长高,他也同样没闲着啊。
170的女生算得上鹤立鸡群,可是站在188的男生面前,所有的努力还是一瞬间就化成泡影镑。
他两手傲然叉着裤袋,垂眸望她:“不过看样子,你却时还认得我的。那不如我们的话题,先从你自我介绍开始,怎么样?”
栩.
呸,还要自我介绍?!
安澄死死抓着离职表,忍住没将那两张纸砸他脸上去的冲动。
她深呼吸,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心止如水。
不能再被他这么一见面就轻易勾动了怒火,否则……岂不还是输了。
她抱起手肘来,扬眸冷艳一笑:“自我介绍?我还以为,身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你早就对律所各个职位上的人都了若指掌呢。原来汤先生也没有外面风评的那么多能,到我这儿还是出现了一个疏漏。”
她转了个身儿,径直走向沙发,不请自坐。又长又直的腿在他凝视下交~叠起来,朝他缓缓扬起下颌:“好歹也在鲨鱼呆过一个星期,那我就临走之前帮汤先生补上这个疏漏吧。自我介绍,好……”
她正要说,他却已抬步走过来,伸手从她手里抽走了离职表格。
他将表格微微扬了扬:“不用了。”
安澄暗恼,索性也咬住了嘴唇。
表格上写得清清楚楚,谅他也没办法继续装傻充愣。
他垂眸,细细阅读的模样。随即忽然挑眉向她望来。
“怎么会?”
她皱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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