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颉依根本没在听他讲话,黄露明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能让一向敬业的阮小姐放弃工作,穿成这样跑来的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她又为什么喝成这样。
她也没有直接问,配合着阮小姐把人架起来带上车,接回了阮小姐住的那栋别墅。
一路上阮小姐似乎忘记照顾那身娇贵的旗袍,任凭对方躺在她肩膀上,佳人说一句“没人要我了。”,阮小姐就低声回答一句“我要你。”,再揉揉她的头发。
进了门,照顾人的事情几乎都是阮小姐在做,黄露明根本插不上手,只是洗了一把毛巾拧干递过去,看她一脸温柔地给那人擦脸,又理干净了那头散乱的长发。
剧组突然不见了人,火急火燎地给这边打电话,阮颉依到底是推辞不过,下午还是坐车回去了。但是她把黄露明留了下来,请她帮忙照顾一下屋子里沉睡的佳人。
黄露明听话地留下来,看那人睡得一脸沉痛,眉毛扭成一团,心里早已经起了十万个惊悚的标题,却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一时之间脑海中万马奔腾,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自己把人看跑了。
那人躺过的床上,空空荡荡的,床铺都整齐地没有一点皱纹,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似的。
黄露明左翻右找,终于从枕头下面找到了一封手写信。一张白纸对折着,不断诱惑着黄露明打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
纠结了几分钟之后,她还是把信塞回了原地。
晚上,阮颉依没有像之前一样留在剧组,而是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当黄露明告诉她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她却没有流露出很明显的失望表情,像是意料当中。
那封信最后还是到了黄露明手里,不过是在主人要求下读给她听。这就正大光明了。
她打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小巧,排布地很密实。
她像是念剧本一样帮阮颉依读起这封信来:
自从我记事以来,就认识了你。我们一上学、写作业、踢毽子、跳橡皮筋,一起爬树晃着腿看远方的烟囱喷着白烟。
我记得我们一起学跳舞,毫无章法地乱跳,你拉着我的手,跳得乱七八糟,却一直不肯放开,一直跳到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就躺在舞蹈教室外面的草地上,也不怕虫子爬进裙子里。
我记得那天你还咬着我的耳朵说了很多悄悄话,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长大以后一切全都变了。
你爱逃课,我爱学习。
你进了电影制片厂,我在六月份的风扇下做着永远做不完的卷子。
全世界都是你的海报,到处都是给你的掌声,我却只有无聊的三好学生奖状。
可是每次你回来,还是拉着我爬那棵老树,在树杈上一直坐到天黑,你好像有说不完的新奇事。
可是用不了几天,你就又要走了。
我一个人,我很孤单。我发誓再也不理你了。
我把你送我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三天。
再一醒来的时候,你就趴在我的病床边。
看着你蜷缩在那个小凳子上的样子,我突然就忘记要跟你绝交的誓言了。
阳光照在你的脸上,像是七彩的泡沫一样耀眼。
那一刻我也要承认,导演只选中你是有理由的。
你醒来之后又抓着我的手不放,轻声细语地给我唱歌,安慰我,不用担心以后的学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不管我的。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那时候真好。
后来你果然做到了,每个月都能收到你的汇款,可是一年也见不到你几次。你拍的戏越来越多,认识的字越来越少。整个人懒得不像话。
我看不得你那副样子:“明星有什么了不起?一点文化都没有,哪能走得长远。”
你却不生气,笑着摸我的头发,“对啊,我就是没文化,等你毕业来帮我啊,我的大学生。”
为了你这一句话,我恨不得立刻就毕业,去给你帮忙。
可是等我真的毕了业,我发现你并不是那么需要我,你明明已经有了他。
你称呼他为大经纪人,对他言笑晏晏,推心置腹。
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来找你,当这个尴尬的小助理。
他给你买宵夜,他带你进剧组。哪里都有他。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我越看他越不顺眼。我想得头都要痛了,终于想出一个分开你们的办法。
我看他喜欢的书和电影,用不懂事的小孩的面目缠着他说话,假装崇拜他的手腕,投其所好地谈论他感兴趣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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