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
“妹妹如此行夜怎么得了?再宽的夜路,只要自觉身处险境,就该如履薄冰,不可掉以轻心。我若是你,一,不会靠近神智不清之人,二,必探纱帘之后,看清楚有没有人,三,原本一直有人防守的院子,突然没人了,所以绝对进都不会进来。”
纱帘后,陡然亮起明光,一道影子扶摇直上,竟笼罩大半江山图。
人未出,气势如虹。
夏苏幽冷的双眼顿然一热,再不逼自己空洞。
这个人的影,形,音,气,皆刻入她的骨,与夜相融,为夜添彩,只要她一息尚存,就不可能错过。
“……”心潮澎湃,不会撒娇,却成了嗔怪,“你居然闭息?”
“这时候,妹妹需要和我讨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么?唉--”强大的气势,为心爱的姑娘频频缩水,“亏得哥哥日思夜想,又自我安慰,想你跟我学了不少,应该能够自保,谁知一见面,你这拖泥带水,不瞻前不顾后,还自以为防备有佳的小聪明,一点点也没改--”
江山拍浪风乱卷,青河磅礴,夏炽烈。
赵青河低头望着紧抱自己的姑娘,嘴边的话暂时咽了下去,回抱住她,渐渐收紧双臂,不自禁亲吻她的发。待她仰面来瞧,他正好接收了小巧的莲唇,俯注前所未有的狂潮,放肆自己,任她惊,任她躲,任她喘息,任她推拒,他寸步不让,直到心头攫满了蜜甜,方才重新抱紧她。
遥望,远想,魂牵梦萦,怎能解开思念的咒?
两人纵然个性不热,内心孤僻,因家人饱受痛楚,一旦有了心爱,却也与天下有情人没两样,想抱,想亲,想相拥不分,守到天荒地老。
早就动心,却挣扎。早就爱上,却不安。直至分离,才知相思噬骨,万般痛苦中滋养浓情。
待到再相会,心意契合,别无扭捏,心动情动,热烈迸发就是。
这一抱,这一吻,将之前所有模糊不清的暧昧落实,真正情定。
“夏苏,你今后再一个人出远门试试。”趁他动弹不得,一跑出去就不着家了。
夏苏不知亲个嘴还能这般放肆,感觉就像要被他吞进肚里,心里居然死都甘愿,不想放手。唇,火辣辣;身,紧绷绷;心,跳蜜蜜。发麻的手指捉住他的衣襟,让他按贴在胸膛,听他心跳如擂鼓密集,红脸才稍稍褪浅。
“瞧你中气十足,想来毒拔干净了,脑袋也没闭窍。”真好。
赵青河闻言,将夏苏推直了端详,一手拎起她腕上的锁链,撇撇嘴,“我知道妹妹最怕哥哥变回笨蛋,不过,在我看来,妹妹所作所为也不见得聪明,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回来当囚犯。”
他再啧啧有声,眼底焰气腾腾,“手脚皆铐,怎么不干脆打个鸟笼子?”
夏苏道,“崔九也这么说。”
赵青河败给她了,“那是因为旁观者都知道替你不值,你还安之若素。”突然眼一明,“你这样也能跑。”
从刘玮的床头,到这张桌前,足有三丈远,然而他眨眼之间,她已抱住他。
“自然。”
夜行初衷,原本就是修习轻功。三年前,她侥幸逃脱,尝到甜头,没有一日不勤奋。三年后,飞天舞已经练成,不能飞,但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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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第178片 真正溪山
小步大步没差别,上房揭瓦也不难。链子,既然能让刘彻言松懈,夏苏就戴着。
赵青河拉拉她的发尾,“怪不得你胆子啸天,敢送上门去。”
“我胆子小,不过--”夏苏“谦虚”。
赵青河笑道,“你胆小,不过仗我先行,现在我来了,麻烦你让个位吧。”
夏苏这才正经了神色,“赵青河,刘彻言在找我爹藏起的财产,刘府已是空壳子了。”
“早知道了。”赵青河眼中自信,“你可知,你那位养兄杀了岑雪敏,吞下她最后一笔黑心钱。岑雪敏自视甚高,所有计划都有后招,却没想到输给了命,下场凄惨。”
“不是命。”夏苏并不惊讶。
赵青河眯了眼,“哦,莫非还是人算?”
“应是涵画馆的方掌柜泄密给刘彻言,刘彻言才能找出岑雪敏的藏身处,也是藏财处,将其劫杀。”一切有因有果,皆不偶然。
“你如何得知?”总觉得这姑娘瞒了什么,看来自己直觉不错。
夏苏有点心虚,看赵青河一眼就笑了笑,风水轮流转,也有她讨好的时候,“在西湖吃面那晚,我不是夜潜涵画馆么?瞧见方掌柜写一封信,抬头是‘宇美‘二字。宇美,是刘彻言的旧字,他从不提,我小时候却偶见过一回,在他家乡的来信上。”
赵青河立刻联想到了一起,“方掌柜是刘彻言的亲生父亲。”
夏苏点头,“应该不会错。而且,离开苏州前的那日深夜,刘彻言接报后就带着一群武师下船,回来时我偷偷瞧过,亲见胡子贼船上的几只大箱子让他们搬上来,箱子上还有血迹。我就猜岑雪敏可能出事了。”
赵青河爱极夏苏的敏捷思维,关键时刻有惊喜,令他如虎添翼之感,“刘彻言如何处理箱子的?”
夏苏还真答得上来,“那些箱子都是隔水防蛀箱,珍木定制,放置古董字画最好不过。箱子到府就进库,但今日大姐拉我去看库房,那些箱子已经不见了,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我要是刘彻言,一面想着从刘府多捞金银,一面又要贡献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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