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故听着她的回答,有一丝懊丧又有些挫败。或许他知道的早些,当初不会是那样一个开始的,他想道歉,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有些诡辩的嫌疑,并且于事无补,只好伸手,把陆心抱得更紧了一些。
陆心在黑暗中仰起脸来,温热轻浅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里,问他:“林惟故,你是在同情我吗?”
林惟故有些好气又好笑地伸手一下一下抚着陆心的后脑勺,又听她在那头说道:“你不要这样……我有我的自尊心,我不想你同情我。”
林惟故气结。嗯,陆心不是没情趣,她可能只是没脑子而已。同情?他几时在她面前展示过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了?林惟故有几分想要说,他这是爱了。
挤了半天,发现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谁说过爱这类的话。此刻真的想要表达,却怎么也表达不出。这就非常尴尬了。
想了想,林惟故另起了一个话头,问她说:“温婉女士还在世时的住院期间,原本我是有机会见到她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未去医院看过她吗?”
陆心没有回答,她刚刚也好奇过这个原因。
林惟故接着说道:“其实我真的提出过去探望她,但是詹姆士先生明确地拒绝了我。他说他的太太年轻时候非常时髦漂亮,她不想自己的病容被别人看到,只想以最美的形象留在这个世间,所以拒绝任何人的探望。詹姆士先生誓死保护他太太的这份自尊心,而温婉女士不论什么模样,在他心中都是最美好的样子。”林惟故停了一下,接着十分正经严肃地说到,“陆心,我是心疼你。”
我是心疼你。他以温婉女士和詹姆士先生的故事来说,不过是想表明自己也是像詹姆士一般,有一颗爱她护她的心。只是,以陆心的思维,应该很难想得到。这让他极没有信心。
陆心静静地听着,半晌没再说话。隔了一会儿,喃喃道:“我就是有些想不通,不过就是几十分钟的欢愉,怎么就能让有人为之铤而走险,无所顾忌,去肆意伤害别人,甚至,毁人一生呢……”
林惟故又是一瞬间心疼得紧,他紧紧地搂住陆心,声音格外低沉冰冷:“别去想他们,那些都是畜生。他们都不是人,不配为人。”
陆心跟着闭上了眼睛。似啊,这句话可比别的什么安慰啊真正的原因分析之类管用多了。她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书,可是那些条条框框归纳的格外清晰有理的强.奸的原因,都不如这么一句类似咒骂的话让她来得宽慰。
二人半晌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隔了一会儿,林惟故轻轻地喟叹一声,安抚般的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陆心无奈,语气却轻柔软糯得不行:“你放开我,这样不好睡……”
林惟故仍旧理所当然地抱着不撒手,似是深思熟虑一般说道:“唔,为了惩戒,以正林太太的威名,就罚我美人在怀还得假装坐怀不乱好了。”
陆心:……
大哥!这究竟是罚他还是罚她啊……这样真的不好睡啊……
饶是如此抱怨着,陆心还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
两个人起得很早,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下,林惟故开车带陆心前往詹姆士先生的住所。顺道买了一些新鲜水果和红酒作为礼物。
一路上,陆心就偶尔问他几个老先生有没有什么喜好禁忌之类的问题,林惟故就笑着回答下,看着她稍显紧张的模样,几番嘱托她放宽心,詹姆士先生是一个对女士非常客气的绅士。
陆心有些没听明白般地扭头看了他一下,不解地问:“女士?”
林惟故就笑着回到:“是啊,只有女士。”
他说:“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的厨艺还有绘画是一位长辈教我的?就是他,很多都是受他启发--或者说,是被他逼迫着学来的。”
陆心这才想起来林惟故先前给她煲汤做饭时候,都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了,说是有位长辈说“这样做可以讨好将来的太太”。这么结合起来看,詹姆士先生对于温婉女士的用情至深,真的是那种处处为了讨好太太着想的。
陆心有些惊喜地感叹道:“噢,就是他呀。”
“是啊,”林惟故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甚至是委屈,车在无人的大道上向前驶着,他回过头来,眼里带着笑意看了陆心一眼,“虽然现在看来前辈的经验很奏效,但是学的时候真的非常痛苦的。你能想象我常常被他用锅铲追着满屋子逃的场面吗?”
被抄着锅铲追着满屋子跑……这个画面不知道怎么就在陆心脑海里晃晃悠悠地成型了。她仿佛看得到生气地下垂着嘴角的老头说教着他,而林惟故满屋子晃悠还要皱着眉被锅铲追着跑……
噗!虽然很违和,但是好好笑!
林惟故的目光再次飘过来,陆心立马抿着嘴唇,一脸“我没有笑”的真诚表情。
林惟故把头扭回去接着开口,突然自言自语般地嘟囔了一句:“想笑干嘛要忍着?我专门为逗你笑的。”
陆心睁大眼睛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开车的林惟故,把头扭向窗外,嘴角终于压不住,肆意地弯起。
陆心对这位被林惟故传得脾气古怪的老先生好奇得很,而这边沿途刚开春的景色也真是很不错的。她就顺着车窗左看右看,开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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