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翔虽然没见过司徒空,可是这年龄,这容貌,无需司徒娇开口介绍,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位与司徒娇相对而坐是正是他的舅父安宁侯司徒空。
对着司徒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许飞翔趴伏在地:“外甥许飞翔见过舅父。”
原本他此来内心里多少抱着替母求情的念头,可是真正面对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司徒空,那求情的话却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口,只跪伏在地给司徒空见礼。
“你……就是司徒颖与许明辉的儿子,今科文状元许飞翔?”半晌才听到头顶传过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一种涩涩的感觉在心口漫延,许飞翔哽咽道:“正是。请舅父责罚。”
“呵呵呵”一阵涩涩的笑声过后,司徒空又道:“你有何事,需要我这个当舅父的责罚?”
许飞翔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愧疚:“是外甥劝阻不力,才让家母犯下大错。外甥枉读那么多的圣贤书,却一次次放任家母在外祖母面前任意妄为,最终铸下大错,是外甥无能!”
虽然许飞翔没有一个字是替司徒颖开脱的,却依然令司徒娇不喜,他这样与司徒空又有什么两样?
许飞翔会是第二个愚孝之人吗?
外甥肖舅难道不仅仅表现在外表,连性子和行事风格也相似吗?
第五百七十三章 这是要化悲痛为媒婆了
正在司徒娇思绪万千,为自个看走眼而懊恼的时候,却听司徒空阴冷的声音传来:“如此说来你这要替母受过?”
司徒娇抬头望去,只见司徒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那冷峻的神色却是司徒娇从来不曾见过的。
这次司徒空从边关回来,给司徒娇的感觉到底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大概是经过了血的洗礼,人显得冷硬了许多。
虽然对老夫人的死伤心欲绝,对于没能见老夫人最后一面也是耿耿于怀,可是除了在府门前吐出那一口血以外,司徒空更多的表现出理性。
许飞翔被司徒空那么一问倒是愣了片刻,少顷却用力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娘犯下的错,自然由娘自个承担。只是当日若外甥态度能够更强硬些,必然能够拦住我娘,拦住了我娘,外祖母的悲剧也就有可能避免……”
许飞翔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司徒娇没放在心上,她的思绪已经跑远了。
司徒娇并不觉得,那日许飞翔拦住了司徒颖,老夫人的悲剧就能避免,以司徒颖的性子,许飞翔阻得了一次,还能阻得了司徒颖一辈子不回娘家来?
许明辉的职务调整,司徒颖势必会想明白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司徒娇敢动,就不怕司徒颖闹。
只是没想到司徒颖会直接找上老夫人,并且还是以出嫁女的身份向老夫人要钱财,这倒是司徒娇没想到的,也很是惊讶司徒颖的脑回路到底是如何长的。
至于许飞翔……
司徒娇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正与司徒空说话的许飞翔,虽然看着有些读书人的迂腐,只要有人指引,假以时日倒也不失是个人才。
也不知司徒空和许飞翔都说了些什么,两人倒是越说越热乎起来。
等到司徒娇盯着司徒空将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下去,许飞翔就起身准备告辞。
司徒空倒有些意犹未尽,看着许飞翔问道:“你且再坐一会,你吏部的考试情况如何?对差事有何想法?”
因提到差事,许飞翔重新落座:“吏部的考试没有问题,我想在翰林院当两年差,积累些经验,再谋求外放。”
司徒空盯着许飞翔足足有小半盏茶的时间,这才说道:“如此甚好。有何需要舅舅帮忙的,趁着舅舅还在京都,只要舅舅能帮得上的,你但说无妨。”
许飞翔起身对着司徒空深深一揖:“多谢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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