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尊严,容见刚准备反击,就听明野说:“我会念浮城大学。”
容见早就从书里得知他会念这所大学,也不意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明野说完这句话,又朝容见笑笑:“所以你也要考上浮城大学才行。”
容见一愣,本能地拒绝:“我就不了吧……”
浮城大学是公认的全国最好的一所学校,分数线奇高。而绘文中学是私立高中,很多人都不走高考这条路,所以教学侧重点也和普通高中不太一样,除了明野之外,学校里其他人的成绩在全市算不上很突出。而以容见目前的成绩来看,上浮城大学很悬。
明野很笃定地说:“我们要上一所学校。”
他的话在这里顿了一下,片刻后又继续说:“即便运气再差,只要时间足够长,都会有几次幸运。”
这话似乎经过了漫长的思考,其实停顿的时间很短暂,只是容见觉得很长。
他想到了明野在表白当天说过的话。
也是与运气有关。容见没觉得那是骗人的谎话。
容见低着头,很小声地说:“要是我考不上呢?”
以他目前的成绩看,实在不太够。
雪下得越发大了,明野一直缓慢地将伞面往容见这边倾斜,他的半个身体都在外面,雪落在他的肩头,融化后浸s-hi了那块布料,明野却一动不动,似乎察觉不到寒意。
明野鼓励似的说:“所以要继续努力学习。”
“不过考不上也没关系,是我没教好。”
明野轻声说:“那就换个学校好了。”
容见听了这句话,猝然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明野。
明野很轻松地说:“到时候估分出来,填一定可以上的志愿就行了。”
容见想要拒绝,却被明野接下来的话打断:“作为你的辅导老师,总有帮你参考志愿的权利,对不对?”
如果是明野想做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书里书外,容见都深有体会。
可容见不愿意这样,原来的容见已经毁掉了明野的很多东西,他不能再接着毁下去。
爱一个人,是为了人生更加圆满,而不是坠着对方一起下落。
容见皱着好看的眉,想了半天,出路只有一条,他嘟嘟囔囔地说:“我会好好念书的。”
明野的喉头微动。
周围的雪下得越发大了,风声四起,还有越发吵闹的埋怨声,渐渐淹没了明野的话。
明野想要这么做,不说的成功率会更高,可他偏偏要讲给容见听。
他说:“容见,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容见没听清,追问了一句:“什么?”
明野跨进殿内,收了伞,摆在和尚身前,摇了下头,说:“没什么,拜佛吧。”
大殿里有一尊古佛,据说是几百年前的古物,百余年前灵山寺初建成,一位极有本事的军阀太太从外地特意请过来的。
容见对着佛祖许愿,他有太多愿望,单许哪个都不满足,踌躇许久,烧的香灰都落了一小截在手背,才郑重地对佛祖祈求,希望明野能够心想事成。
这是个很贪心的愿望,因为如果佛祖能满足明野的愿望,那也能满足容见的。明年能一起考上浮城大学,剪短长发恢复真正的性别,以及谈一场恋爱。
每一个都是容见的愿景。
太狡猾了,就像是对佛祖许下要满足自己一百个愿望的愿望。
容见跪了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膝盖摇晃了一下,被明野扶住了。
他们往后殿走去,明野说:“等会儿吃完素斋可以去看梅花,今天下了雪,梅花会很好看。”
容见点了下头。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错过了饭点,餐厅的人不算多,他们点了菜,没过一会儿就上齐了。
容见吃了几口,素斋果然做得很好,明野也拿起筷子,还没夹菜,手机却忽然振了起来。
明野看了一眼,脸色不变,只是对容见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容见慢慢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放下筷子,准备等明野回来再吃。
明野哄他说:“天太冷了,不快点吃就凉了,等我回来可以再点几个菜。”
容见又拿起筷子。
明野走出餐厅,外面四处是人,没有僻静的角落,他就站在一棵树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而恭敬的声音。
明野听着电话,难得有些焦虑,摸到口袋里的烟盒,想到这里是寺庙,大约是不能抽烟的,又平静地“嗯”了一声,说:“继续。”
那人的报告十分漫长,明野听得不太耐烦,直接问:“他去了吗?”
那人一愣,立刻说:“老板,陆城去了。”
明野说:“他去了,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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