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就都没来。
兰兰有了时间,把新抹了白腻子的屋子一间间逛了一遍,见虽然还没打磨上色,可簇新的墙面已经又白又平,像穿上了婚纱的新娘,不用浓妆艳抹,素素净净,就已经让人觉得分外好看。
她越看越满意,舍不得动油烟,怕熏着了白墙,干脆又叫了外卖,吃完,心满意足地出门扔垃圾。
老式楼房,没有垃圾通道,要自己扔到楼下墙边的大垃圾桶里。
她晃晃悠悠地拎着垃圾下了楼,刚出门洞,迎面碰到住对门的姜大爷。
姜大爷穿着松松垮垮的白汗衫,手里拎着一个蓝色购物袋:“兰兰,见你家这几天的动静,是在搞装修?装什么呢?”
“没吵着您吧?我就刷个墙。”姜大爷跟她外婆做了几十年邻居,对她一直挺照顾。
姜大爷摆摆手:“没吵着,没吵着。你呀,跟你外婆一个脾气,有事也不吭气,不求人。这装修啊,门道多着呢!这施工的,谁给你介绍的?这墙,我家去年刚刷过,跟装修师傅可没少生闲气!别的不说,光这腻子,就分什么普通腻子和耐水腻子。耐水腻子,也分好多种,一种种的,价钱都不一样。”
兰兰:“……腻子已经打完了。”白阳只收她三千,估计用的是普通的吧?
“走,大爷帮你掌掌眼,我跟你说呀,这腻子就是底子,比面漆还重要。要是以次充好,放心,大爷跟你撑腰,让他们重新来过。”
盛情难却。
兰兰只得一路小跑,把垃圾扔完,再请姜大爷进了家。
姜大爷一进屋,就四处逛了一遍,一边逛一边点头:“瞧着这活儿不错!”说着,伸出指甲就要往墙上划。
兰兰吓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爷,这还没干透呢!”
姜大爷有些遗憾地放下手臂:“我跟你说,这是经验。要是一划就出痕,那就是普通腻子,你得铲掉换耐水的!他收你多少钱?”
兰兰:“……6000!”3000实在说不出口,她已经有些后悔请姜大爷进屋了。
姜大爷背着手,点点头:“倒是不贵,我去年都花了八千呢!没干透?那总有剩的腻子粉包装吧?拿来瞧瞧!”
因为腻子刚刮了头遍,倒真有腻子粉。
可兰兰也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倒是姜大爷眼尖,一眼就看到厅里门边,白阳他们放了一堆工具和材料。
他一把抓出一个橙黄包装的袋子:“这就是。美巢!我家当时用的就是这个!嗯……,ygq?这记得我家好像不是这个型号来的。等等,我查查。”
就着姜大爷的手,兰兰一眼就看见包装上写着“高强耐水腻子”几个灰褐色的字。
她心里温温地暖起来。
“咦?怎么用的是这个!怪道说,我刚才看你的墙面又细又白。”姜大爷举着手机拿给她看。
“我们家用的ygp800jj也算是好的了,没想到,你这个更好,一般师傅可舍不得用!”
好像有阳光穿过温室的玻璃,照在盛开的花瓣上,兰兰的心里一片暖亮。
她笑了笑,没说话。
“你这师傅请得不错。你要用得好啊,你宏哥年底结婚,回头给大爷介绍一下。”
当天晚上,白阳在电话里跟兰兰商量第二天开工的时间。
兰兰捏着手机,半天,轻声说:“你们几点来都可以。我明天要去公司上班。”
白阳明显愣了愣:“你这么放心我们?”
“放心,你有什么可让我不放心的?”兰兰轻轻笑。
半天,白阳的声音暖暖地远远地传来:“你明天几点走?我赶你上班前到。”
“七点半。你住得远吗?会不会太早?我可以把钥匙放对门姜大爷家……”
“不用。再早也没关系,我准时到。”
早上七点二十五分,白阳准时敲响了兰兰家的门。
兰兰站在门前,脸上化了淡妆,穿一身ck的白色套裙,背了个奶黄色的包包,清新得像春天刚冒出来的柳芽。
看见白阳,她露出一个欢喜的笑:“你还真准时。”
白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你……现在就走?”
兰兰点点头,抬手,细白的手指捏着一把钥匙:“你拿着,方便点。”
白阳眼睛里涌动着亮,静静地摊开了粗大的手掌。
兰兰到了公司,一堆同事,包括倪姐,见她脸没瘦,眼没肿,完全不像需要到处跟人诉苦拉同情的小可怜,随便问了几句,也就散了。
倒是蔡维安见到她,不阴不阳地笑了笑:“你气色不错嘛。”
兰兰小腰一挺,眼儿弯弯:“没做亏心事,吃得香,睡得着,气色当然好!”
蔡维安:“……”
转眼过了几天,周五她下班,回到家,已经六点多。
她拿出钥匙,刚插进锁眼,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白阳探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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