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阿姨一脸嫌恶的说:“女的同性恋还没那么让人恶心,男的,哟,我想起来全身都起j-i皮疙瘩,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心里有啥病,不然干嘛会喜欢男人。”
周围的人越围越近,声音尖锐的刺伤了莫卡的耳膜,他们嘲笑着、议论着。
“就是他,就是他,竟然喜欢男人。”
“以后还是把我们的孩子看好一点,不要跟他在一起,这恶心的病说不定会传染。”
“同性恋、同性恋…”
莫卡慌张看着这群人的脸,却被四面八方的人堵的无路可退。这时人群突然让开一条路,龚容从远处慢慢的越走越近,冲莫卡伸出手:“妈妈不怪你,辰格不在了, 你也应该清醒了,莫卡,何必呢,已经费力从一个痛苦的深渊爬出来,干嘛又非要跳进另一个深渊。”莫卡望向龚容,又望向她身后那条明亮平坦的路,那条没有辰 格的路。
“听妈妈的话,走吧,妈妈带你离开这里。”龚容的手又向前伸了一点。
莫卡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不,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在这里。”
“你在这里能做什么?辰格已经不在了。”
“他不在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道路消失了,人群咒骂着越靠越近。莫卡颤抖着抱着双臂,脑海里又出现了辰格的声音:‘莫卡,你在哪,我在哪。’莫卡嘴里若有似无的唤着:“辰格,辰格,我 的辰格。我在这,你在哪?”终于人群向潮水一样涌过来,淹没掉莫卡。莫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房间时间把夜停滞成了一个扭曲的姿态,被风吹翻的窗帘,时钟的嘀嗒声。沙发的y-in影中坐着的是辰格,他的头向后仰着靠在沙发上,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看着被夜抹黑掉的天花板,好看的脸上带着无法言喻的表情,明媚却忧伤。
那么理所当然的告诉自己,他那么做全是为我,跟别人在一起是为了我,送别人回去是为了我,和别人抱在一起是为了我,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全是为了我。真是可 笑,可笑透了,莫卡,难道你要我笑着谢谢你吗?谢谢你为了我和别人在一起?明明就可以拒绝的不是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拒绝来找我,只知道天真的答应你妈开 的愚蠢的条件,以为这样我就可以跟你安心在一起了吗?你还真是残忍,我以为再也没人能伤到我。
心口的疼痛是陌生的。
这样厚重的夜,没有月、没有星、没有灯,留下所有的暗覆盖着莫卡的痛、辰格的疼。
清晨,莫卡从床上坐起来,光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出去。经过照片墙时他停了下来,看着小时候在爸妈怀里婴儿的自己、上小学的自己、15岁的自己。人 慢慢在长大,要接受和承担的事就会越来越多,莫卡想如果能回到孩童时代多好,只为没有钱买糖果吃而发愁,可他又不想回到孩童,那样就无法遇到辰格。
龚容早早的起床,给莫卡做早餐。电视里社会新闻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客厅,莫卡站在洗脸台上刷牙,新闻里放着某某走在路上被喝醉了的司机撞死在车轮下,这样的事早已屡见不鲜,很多人在未知的情况下,也许是去买个早餐,也许是去约会,也许是去旅游散心,谁料却苍促的离开这个世界,甚至来不及告诉别人那些想说的 话,来不及去做那些还没有做完的事,该你死,你就得死,死神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时间,哪怕是一点点。
接下来的日子,自己要接受这样的事实然后微笑着释怀吗?但镜子里的这张脸为何如此悲伤,莫卡对着镜子,想笑,嘴角却固执的没有任何反应。要自己没有辰格还笑的出来,怎么可能!要自己忘掉辰格,怎么做的到。
每个人的生命仅仅只有一次而已,这珍贵的一次究竟应该怎样度过,当回首往昔时,不想因为辰格虚度年华而悔恨。面对随时都会因为各种疾病、事故、天灾而突然中断的脆弱的生命,至少自己心里知道,这一辈子他遵从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而活着。
等莫卡出来时,龚容已经把丰盛的早餐摆在了莫卡面前,莫卡拖出凳子坐下来,龚容也跟着坐下来,观察莫卡的表情,好久,才忧忧的说:“莫卡,你恨我吗?”
“怎么可能,你是我妈,我爱的人,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莫卡平静的接着说:“可是,我只不过是喜欢辰格而已,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别人是什么想法我管不着,可你是妈,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妈,难道你恨我吗?”
“你怎么还没有清醒,两个男生在一起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和辰格到底对你们做什么了?我们也一样没有做坏事,也一样不想伤害谁,我们跟你们一样也只是很普通的人。就想安静的呆在这个城市里,就两个人安静在一 起,我们怎么就错了呢?只是因为,你说这是错的,你们说这是错的,所有人说这是错的,所以这就是错的,拼命压迫着我们的是你们,残忍的对待我们的是你们, 你们却反过来说我们恶心、不要脸、有违天理、不伦不类。我不明白,真不明白,你们到底怎么了?到底关你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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