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 大婉念出声来啦。
听听看她念的是什么啊。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邓以萌耳朵抖了抖。
如果大婉念一遍也就算了, 但是她念了好几遍。颠来倒去。
邓以萌默默地,默默地,将自己挪开了一点点,顺带将大婉ipad的音量也稍微调大了一点。
姜姒婉偏不许她走, 拉住她的小胳膊, 含着三分笑意,一脸春风化雨地问:“萌萌, 你觉得这句词怎么样?”
邓以萌歪歪脑袋, “什么怎么样。”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姜姒婉盯着她的眼睛, “你觉得这句诗意境如何?”
大婉拍的是古装剧,平时的台词今古参半,偶尔会来不及转换,说出些古意盎然的词汇。
邓以萌抿着嘴笑了一下:“蛮好的啊。前面那句我记得是,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非常华丽的句子了。”
姜姒婉似笑非笑:“就这样?”
邓以萌嗯地点头, “对啊, 就这样。”一脸纯真无邪。
姜姒婉抬手掐住她的脸,捏了一捏,“邓以萌,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你啊。”
邓以萌哼哼两声,“疼。我又怎么了?我老早就告诉了你,我超级厉害的,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姜姒婉干脆放下本子,用手臂将她勾过来。
邓以萌被拉进温暖的怀抱里,整个人都瓦特了,抬手推着大婉的双肩,理智地劝谏,“你再这个样子,我以后就不过来了。”
姜姒婉眯了眯眼,“再说一遍?”威胁完在脸上亲一口。
管教孩子,巴掌和甜枣哪个都不能少。
邓以萌脸颊绯红,尽管这个推拒已被证明没有一点用,她还是奋力撑着大婉薄薄的肩,“要是影响到你工作,我就罪过大了。而且我也要学习的。你小时候在学校应该见过那种——为了谈恋爱,结果搞得成绩一落千丈的人吧,多么可惜呀。”
邓以萌软软糯糯的,像是点心中的雪媚娘,抱起来手感非常好。搂着她的人,恨不得揉进怀里据为己有,瞬时变成连体婴。
所以邓以萌说了一大通之后,发现大婉非但没有松开她的迹象,两个人的距离反而更加递进了一层。贴得这样近,彼此芬芳的呼吸近在咫尺。邓以萌觉得自己又要开始变态了,咬着嘴唇不肯再往下说。
姜姒婉见她突然沉默了,呵地一声轻笑:“怎么不说了?”
“……”邓以萌瞪了她一眼。
“不瞒你说,”大婉气定神闲的,“我是那种无论怎么样都考第一的人。所以不用担心影响到我。”
邓以萌牙痒痒。
大婉可真是没眼色。她难道不知道,这种学霸人设最招人恨吗?怎么敢在她面前说出来?只因为这一句,勾起了陈年旧恨,死命往后仰,“我会受影响,我本来就笨,要是再不努力,就不及格了。我不能陪你玩了,放开我放开我。”
姜姒婉失笑。这小傻子行啊,能言善辩,看着呆不溜秋,说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见她挣扎扑腾得厉害,也不逗她了,抬手在她额间轻轻弹了弹,“那你好好学习。”
邓以萌见自己逃过一劫。松口气。但又舍不得走远,就挨在大婉隔壁,蹭着她的体温,认真完成作业。
谁知,她中途起身去洗手间时,看到厨房的的小架子上多出来一支漂亮的莫斯卡托起泡酒。已经喝掉了一小半。
这个酒,有段时间她在宿舍老是听霹雳贝贝提起,据说甜甜的,口感很适合女生,也不烈,喝多少都不会醉。谈恋爱的时候喝最稳了。既可以借酒装疯,又不至于醉到失去耍流氓的能力。
邓以萌化身福尔摩斯邓,扶着下巴沉思。
——这瓶最近才出现在大婉家,而且与其他酒瓶接近性冷淡的设计相比,显得鹤立j-i群。
福尔摩斯邓心里有点闷闷的,怀疑这是别的小女生送给大婉的礼物。
喝掉一半了,那会不会送礼的人和大婉已经借酒装疯耍过流氓了?
捧着瓶子过来,到婉姐跟前站定了,磨磨蹭蹭了会儿,抱着那玩意儿不知怎么开口。
姜姒婉是什么人呀,当然明察秋毫的了。她很快发现了邓以萌的反常,抬头含笑:“嗯?”
“婉、婉姐,这个酒…?”邓以萌咕嘟咽了咽口水。
“小粉丝送的。”大婉回答之前还想了一想,“刘恬上次带过来。她打开喝了点,搁那儿了。”
邓以萌心里有点酸酸的,眨巴着眼:“那我可不可以喝一口啊。”
姜姒婉说:“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邓以萌记起来在高原的酒吧里,大婉给她点的柳橙汁,撇撇嘴,“在外面不让我喝就算了。现在是在家里。我又不喝多。”举起一根手指,“只喝一点点,也不让吗?”
姜姒婉唇角上扬,现在在家里?颔首:“好,一杯为限。”
得到允许邓以萌就欢呼着去拿杯子…
姜姒婉扶了扶额头。
——刚刚还说要好好学习的是谁啊。
邓以萌开了酒,倒也乖巧,不吃独食,端了两杯,一杯放大婉跟前。她自身很有自知之明,不敢多喝,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
屋外寒风猎猎,屋里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场景挺有格调,她享受的是这个。
当然小火炉仅存在于她的想象之中。
姜姒婉台词背到一半,邓以萌那原本只是靠着她肩的小脑袋,缓缓滑到了她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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