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看他,带着歉意,“对不起,我忘了。”
陆冬笑了笑,捏捏他的脸蛋。
“我妈说我爷爷走的时候人已经不清醒了,可还是一直在叫我,不停的说不怪我,也让他们别责备我,说孩子没有错,他是带着遗憾走的,我不敢去见他,也没脸去见,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老了老了还为我c,ao心,甚至最后也没能善终。”陆冬心就像被这山风抚过,出气的平静,“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爷爷常说,各人有个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这一辈子该经历什么一件不会多一件不能少,命里有数,该什么劫什么难都少不了你的,别后悔,过了就是过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路西弯下身子,头枕着他的腿,陆冬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他的后背,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的感觉。
“我挺羡慕你和乔师父的,人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你知道他在,心里踏实,知道有个人永远在那里,你想他的时候一转身就能见到,当那个人没了,永远也见不到的时候那种绝望能把人淹死,你知道回家再也见不到他,永远见不到,没了,消失了,那种感觉,就像剜掉一块r_ou_一样。”
“爷爷一定觉得我不孝,那么久了都不去看他一面,一定很失望,很生气,每次我惹他生气,他就会把自己关到书房画画,冷静下来之后才跟我说话,他说,人在冲动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十有八、九都会后悔,以前我住校,遇到周末不回去他都会去学校看我,看完才肯放心,我爸当初说让我出国念书,就是被他拦了下来,我知道他舍不得,一周见一次他都觉得长,出国得多远啊,见一面多难,他该担心成什么样?可是我都十一年没去看过他了,看吧,我就是这么不孝。”
路西始终安安静静的,没有打断他,安静的听他发泄,让他说,陆冬的心魔不在别人,就是他爷爷,那件事情里唯一离开的人,也是陆冬最重要的人,陆冬始终认为是他害了爷爷,因为他的原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路西感觉的到,陆冬现在很放松。
这个地方很神奇,身心都安静了下来,内心一片宁静,诉说的yù_wàng很强烈,他不停的说,说过去的事情,说和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说现在的遗憾,说过去的痛苦,说他的悔恨,说他的不安。
说了很久。
很久。
把自己彻底撕开了,再一点一点缝合。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很久,静静的看着远处。
“敞亮了?”路西把头抬起,靠在他肩头。
陆冬动动脖子,深深的用力的吸了口气,过了很久慢慢吐出来,“我怎么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路西拍拍他的后背,“多正常啊,佛门重地,怎么不得超度个个把人,耗子待久了都能成仙呢,少年,恭喜你,得道了!”
“那人待久了不得成神仙啊?”陆冬笑。
“也不一定,得分人,不能什么人都凑热闹吧,你看秦淮,怎么看都是贼眉鼠眼的,两小眼睛看谁都色眯眯的,一肚子坏水,一看就不正经,酒r_ou_和尚就是酒r_ou_和尚,怎么着也上不了台面,人猪八戒还能修个使者呢,”路西总结道,“他还不如猪。”
陆冬忍不住乐,秦淮要是在一定又跳脚了。
也不知道两人上辈子有什么仇什么怨,这辈子掐个没完。
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再过会露水都重了,怕路西冷,把他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路西被他搂着,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指着最前面院子里的一个黑影问,“知道那儿吗?”
“什么?”陆冬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就是许愿的地儿,那棵菩提树啊,我还许过一个呢。”路西说。
一眨眼都过了好几个月,可是感觉和陆冬在一起还没几天。
陆冬把玩着他的手指,揉揉捏捏的,很自然的问他,“实现了吗?”
“嗯,还挺灵的,想知道吗?”
路西仰头看他。
“我猜吗?”
“不然呢。。。。。。”
“路西要和陆冬在一起。”陆冬笑。
路西一下直起身子,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陆冬把他重新按到怀里,“佛祖告诉我的。”
“。。。。。。你脸还真大,都惊动佛祖了,酒r_ou_和尚吧?”
路西不用细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可自己写的时候确定秦淮没看见啊,他明明在和别人说话。
“他怎么知道的?”
“据说酒r_ou_和尚翻了好几个小时呢。”
路西抓住他胳膊偏头咬了口。
“嘶。。。。疼疼疼!!”陆冬压着嗓子叫唤。“这咬人的毛病能不能治了?早晚被你咬死,也不知道现在打疫苗晚不晚。”
搓了搓胳膊还是疼。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那还逗我,有你这样的吗,有事没事撩拨我一下,撩完就走,要不是我厚着脸皮贴上去你是不是这辈子都打算吊着我了?不准备负责?想想我就来气,知道我那时候难受成什么样吗?我跟个傻子似的好玩吧?”
路西越说越委屈,越说越觉得陆冬可恶。
陆冬亲亲他额角,哄道,“对不起宝贝儿。”
“晚了!”
“那再咬一口吧。”
陆冬把袖子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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