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当然是要跟你好好谈。价码不变,看你咯。”
奥尼尔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他不太喜欢同年轻人谈生意,一是因为年轻人总j-i,ng力充沛,这都凌晨了,还能纠缠。二是因为这位年轻人所呈现出来的攻击力太强,像头狮子般紧盯猎物。
连鸣冷笑几声,态度有所改变:“价码没问题,你要再狠一点我都无所谓。先告诉我,阿煜在哪里。”
“这个人真对你那么重要?”
奥尼尔好奇地眨眨眼,“他可是个男人。女人不好吗?还是你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连鸣:“他是我爱人。”
奥尼尔:“你应该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要不然今晚我给你找两位技术好的试一试。回头就能把那男人忘了。ok?”
连鸣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那你也没试过男人的滋味,要不要试试?保证你回味无穷。”
奥尼尔一噎,表情宛如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野j-i。
“这么执着?看来卡利手上的才是硬货。连,换取消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
“讲。”
“这次的价格,折半再折半。往后五年输送中东的货物,利益分成五比五。至于其他的……”
“不用说了,我都答应。”
连鸣站起来,朝他摆摆手。
“阿煜,人、在、哪。”
奥尼尔呆怔,他碧蓝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大手在络腮胡上来回抚摸,喉结滚动,手背上的青筋如一条条蛰伏的小蛇。
“用你们那句话来说,不爱江山爱美人?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连鸣抬手看表,又过去了半小时。
“我知道,不需要你来教育我。”
千万美金大打折扣,相当于逼迫连鸣做“慈善”。往后五年利益分成,更无意于在连家经济命脉上剔骨挑r_ou_。这可都是上亿的资金流动,岂能是他连鸣一个人说了算?
奥尼尔大笑两声:“年轻人,夸海口可没必要。不向你父亲请示?”
请示个屁,这话敢拿到连余风面前去,亲爹都敢食子!连鸣绝无可能同连余风讲理。而事到如今,谈判桌上比的是谁更能沉住气,比的是谁更心狠手辣,更不给自己留退路。
“连家,我爸在的时候,他做主。他不在的时候,我说了算。虽然我父亲还主管连家,但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你说我能不能做主?”
连鸣没有笑,有关人体标本的异类癖好者他也曾听闻过。
世界之大,变态者甚众。早些年在美国陪客户,有个奇葩收藏癖好的客户家中,全是非洲人皮头颅。而这些头颅悬挂在家中,竟是一种象征。往百年前追溯,甚至还代表了收藏者的地位与权势。造成一股收藏热,使得无数土著居民被残忍杀害。*
若卡利真是个收集人体标本的变态,苏穆煜落在他手中,只可能凶多吉少。
时间拖下去,于阿煜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于他也是沸水落油锅!
奥尼尔变了变神色:“那个人就真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连鸣一时也疑惑:“你好像对我与阿煜的感情很有兴趣?”
“啊,没有。”奥尼尔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眼,他准备再倒一杯威士忌时,放置在桌上的手机闪了闪。奥尼尔看清来信人的名字,松口气。
他忽然抬头对连鸣道:“我可以告诉你卡利的老巢在哪里,离阿尔干半岛也不远,就在意大利罗马。但你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连鸣犹疑两秒,他始终不太相信起初奥尼尔咬得那般坚定,为什么又突然松嘴?难道真的只是垂涎利益分成与价码?
不合常理。虽然近段时间盛传奥尼尔为了扩大势力,在资金方面也是捉襟见肘。那卡利呢?与他合作的卡利,又在背后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奥尼尔见他不回答:“怕了?”
事到如今,连鸣只能硬着头皮上:“你说说看。”
“连家与苏穆煜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怎么选?”
奥尼尔说。
连鸣突然想发笑,这问题就好比“你妈和你爱人掉水里了,你救哪一个”这般无趣。
真不像是奥尼尔会问出来的问题。
连鸣却突然轻松了一点。
他看着奥尼尔,认认真真道:“这个问题很无聊,bro. 首先,阿煜不会那样无能,就算他身入险境,他也会自己想方设法活下来。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第二,连家与阿煜从不在一个层面上,不可比。连家,我的家族,是我的责任。它栽在我手上,大不了以后不进族谱受后辈唾骂。但我始终相信连家是不会丧失斗志的,没有我,还有其他人姓连的人。”
“而阿煜不同,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于我来说,他是唯一。失去他,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后的一切,等同于无。”
连鸣双手撑着桌面,枪就放在两手之间。他平静地看着奥尼尔,后者瞠目结舌。
“听明白了吗?奥尼尔先生。”
空白了大概半分钟,一向视男女之爱为正道的奥尼尔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他单手虚空握拳,放在嘴唇前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行了,你走吧。地址会发到你的手机上。”
连鸣深深看他一眼,连招呼也懒得丢下,扭头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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