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如此叮嘱令兄,是担心我伤害他吗?”沈少昊又把话题兜了回来。
居然在劝说李戚风舍弃辎重财货,早些离开银雁城。如此一番拳拳爱护之心意, 真是叫人嫉妒!
江笠没有收回手,只是反问道:“沈兄就如此在意家兄?”
沈少昊眯起眼睛:“贤弟若能不在意他, 我又何必在意他?”
江笠似笑非笑道:“小弟倒是不知,沈兄竟也会如同妇人一般,爱拈酸吃醋。”
沈少昊将江笠的手背压在嘴唇上, 就着低头的姿势抬起眼睛看江笠。他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之挚爱,岂容他人觊觎。”
江笠漠然地站起身。
沈少昊随之站起来,竟是伸手揽住江笠的腰。
这下江笠真是有些吃惊了。在他印象中,沈少昊一直坚持着他贵族公子的矜持, 没想到现下居然会做出这种堪称蛮横无礼的举止, 倒让他因错愕而一时没了反应。
将江笠搂住后,沈少昊直接贴了上去,凑过去在江笠耳郭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感觉到怀中人轻轻颤了颤, 沈少昊没来由的心情大好。
咬完后,江笠还没说什么,他倒是自己先笑起来:“为兄最近总是想咬你一口,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贤弟果真人间美味。”
江笠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兄,请自重!”
“我就不自重!”沈兄哈哈一笑,十分得意地走了。
翌日,江笠便听说了一件事。
昨夜朱怡颜在回去路上遭到一伙歹徒打劫,所幸人都相安无事,只是丢了些财物。敢在银雁城内打劫太守府千金,无异于公然挑衅太守权威,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朱太守正全城缉拿贼人。
仆人说这件事时,江笠正与沈少昊面坐对弈。
沈少昊“啪嗒”按下一子,笑道:“这朱小姐,大概是得罪人了。”
江笠淡淡一笑。
接下来几日,沈少昊无一例外的又在江笠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气的他咬牙切齿,恨不能直接把江笠摁在床上办了。
当然,也就想一想,毕竟他还是很要脸的。
……
“他不想走,反而叫我先走,还叫我把他那些书卖了?”
却说别蜂起如坐针毡地等了半天,就等来朱怡颜这一番话,当场就是目瞪口呆。江笠可是最宝贝他那些杂七杂八的天书了,卖谁也不能卖了它们,可是现在,他居然连书都不要了?!
别说不明就里的朱怡颜,便连知道别蜂起与江笠真正关系的赵侍卫长,这时也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目光看着别蜂起。
不要书,明摆着就是不要人的意思啊,自家少爷这妥妥儿就是被抛弃了吧,还说什么上车前确认过眼神。可怜。
“看什么看!想死吗!”别蜂起脸色森然,劈头盖脸就朝赵侍卫长吠了一句。
他蛮不讲理地搡开赵侍卫长,搡得对方一屁股摔到地上。虽然其实赵侍卫长并没有挡到他的路。
别蜂起一言不发地蒙头往外走,一路践踏无数花花草草,破坏无数勾栏门柱,像只龇牙咆哮的大狼犬,四处乱冲乱撞。暴怒惊惶显现在脸上,苦涩委屈隐藏在心底。
朱怡颜在后头啧啧摇头。
在屋里暴怒大跳后,别蜂起凄风楚雨地独坐了一夜。
不过,等朱怡早膳时再见到他,他却已经恢复平静——不,好像还显得十分高兴。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样。
朱怡颜暗暗纳闷,就见他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也不知道做什么去。
难道真去卖书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斩钰的治疗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只要慢慢养着就行。白神医大功告成,只想要功成身退。他倒是很愿意帮江笠解除骨冷黑气的困扰,可惜手上没有治疗骨冷黑气需要的药物,沈少昊便没有强留他。
约好找齐药物就给江笠治疗后,白神医便启程离开了。
终于重获自由,白神医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第一次被挟持这么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紧回去,见见他的侄儿白文俊。
眼见着夜幕低垂,几步之外就是家门口,他正高兴着,忽然脖颈一痛,瞬间倒地人事不知。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先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又被人给绑票了,五花大绑还塞住嘴巴,他的药箱,还有贴身藏着的防身武器也都没有了。看这架势好像是来真的。
然后转头一看,就见到他最疼爱的侄儿白文俊被人捆着丢在墙边草堆中,他赶紧挪动着手脚过去探了对方的鼻息,还好,只是昏睡过去而已。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魁梧的蒙面大汉踹开木门冲进屋,像拖拽了死鱼似的拽起白文俊就走。
白神医呜呜呜地想要阻止,但是他发现自己浑身气力散尽,根本使不出什么手段,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文俊被带走。
白神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黑黢黢的柴房里,第一次感觉到惊骇无助。
这段时间,关于桂臣雪恢复清醒的消息也在各处街巷传开,这对银雁城百姓而言,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而沈府这边,沈公子的心情却犹如过山车,时刻起伏,完全不能自己。
今天江笠的态度突然好起来了,他就一阵心花怒放,花蝴蝶似的围着江笠翩翩打转。不久江笠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他就一阵急躁郁闷,弹琴都能扯断琴弦。他隐约有种江笠在逗他玩的感觉。
然而越是知道江笠在“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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