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也没啥财产,平时都是老哥儿和宝哥儿下地干活,两个哥儿力气比汉子小,能干啥活,地里的产出自然也少,每年交完粮税剩下都叫牛家的汉子吃了,宝哥儿只能自个儿吃野菜过活,要不早饿死了。
柳爻卿和柳五叔一块儿牵头,再加上哲子哥出面,帮着宝哥儿和老哥儿办了正经的和离文书,当天就搬到山上的宅子里。
单独的小小的房间,统共一张上下层的架子床,宝哥儿睡上头,老哥儿睡下头,其他的都跟苏七他们住的屋子差不多。
叫人送来从大夫那里买的金疮药,叫宝哥儿自个儿洗干净抹上,第二天就得干活。
柳爻卿不打算养闲人,他也是做给村里的人看,并不是白白养着宝哥儿和老哥儿。
听苏大说当天晚上宝哥儿和老哥儿哭了半宿,第二天脸上却都是笑容,天不亮就爬起来,跟着苏大他们一块儿去溪边洗漱,等着柳爻卿来给安排活儿。
“哲子哥,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柳爻卿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这事儿是必须得做的,不然宝哥儿和他阿爷怕是活不久的。”
牵着柳爻卿的手,哲子哥的表情也有些沉重,“还好牛家在咱们村独门独户,要是家族里人多的,怕是和离不容易。”
“我知道哩,所以咱们必须得更强大才行。”柳爻卿握拳,此时他心中有了跟官府接触,想找个靠山的想法,只是目前机会应该还不成熟,只能先按捺下来。
到了山上的宅子,柳爻卿跟宝哥儿聊了一会儿,就领着他们俩去大棚。
伺候大棚里的玉米苗不是个轻省活儿,需得细心才行,再加上还有猕猴桃酒需要几道工序,柳爻卿总得叫人帮忙,旁人除了哲子哥他信不过,这会子瞧着宝哥儿倒是不错。
“每天都得烧地龙,你们要是觉得这活能干,就在大棚这边干活。”柳爻卿笑着说,“这里就我和哲子哥,没得外人,你们尽管放心。外头有二哈和黑背守着,还有全村人的眼睛看着,不会有啥事的。”
宝哥儿脑子虽然木,也只是不能想很急的事情,只叫他伺候玉米苗却做的很好,至少比柳爻卿自个儿上手快,老哥儿做惯了活计,这会子突然叫他干轻松的,一时间倒是还不太能适应的了。
大棚里四个人安安静静的,偶尔小声说话也传不到很远,此时的村子里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几个老头在外头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柳爻卿。
“卿哥儿能耐啊。”
“也就是牛家没得亲戚,要是亲戚多,卿哥儿再能耐也没法子啊。”
“那可不一定,你们别都忘了……咱们村那个山头,里头有多少妇人、哥儿每天都去干活,每天都有工钱领,更别说只要卿哥儿那边需要请人,咱们村哪个壮劳力没去过?到时候就是不帮卿哥儿说话,也指定站在他那边。”
“还有圣旨……”
几个老头说着说着,竟是发现柳爻卿现在没啥可怕的了。
便是亲戚再多又能咋样?难道还能强过全村的人不成?
还有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没说出口,那就是柳爻卿和哲子现在包的山头,间接影响着整个村的收入,更是因为他们的拳头更大,所以村里人的拳头小一点而已。
这个事儿七拐八拐最终传到柳老头耳朵里,已经是入了冬。
推在家家户户门口的柴火堆开始减少,抱了柴火到灶台上,一边烧火一边就烧热了炕。冬天地里的活也少,无论是汉子还是哥儿、媳妇,闲着就会窝在炕上,一窝就是一天。
柳爻卿难得没有往哲子哥家里跑,在家跟厉氏一块儿把屋里的炕烧热了,窝在炕上玩儿。
前些日子天就冷了,柳全锦的脚还没大好,还是不利落。柳爻卿叫厉氏、兴哥去哲子哥家帮忙,那些天正好又搭了个大棚,忙得很,没回来烧炕,柳全锦愣是坐在冰冷的炕上冻生了病。
这会子柳全锦坐在烧热的炕上昏昏欲睡的,这些天没干活,吃的也好,胖了些。柳爻卿不客气地开口,“爹,我方才过去看了,门口的柴火大都是你捡的,咋现在大伯一家,阿爷那边的炕都烧热了,就是没过来看看你?要是我再忙几天,爹你还不得冻死?”
呐呐的张了嘴,柳全锦想替那边的人辩驳,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找借口。
现在大放一家都闲着,就是柳老头和李氏也没啥活儿干,成天都在一个院里,不可能不知道柳全锦这边的炕没烧。
“回头搬去山上吧,我没得空天天在家看着,要是爹你给冻死,到时候村里人还不得说我不孝顺。”柳爻卿一个字一个字地砸柳全锦脸上,说完也不等他回话,扭头就去了上房。
屋里的炕烧的热热的,进屋也用不着揣着手。
“阿爷,门口的柴火也分了吧。”柳爻卿不客气道,“我回头叫我爹去山上住,那边的炕每天都烧,省得在家给你们这些个人看着都能冻病了。”
腿上盖着薄被,柳老头慢慢坐起身子,惊讶道:“老三屋里没烧炕?”
“我爹脚还没好利索,咋烧炕?”柳爻卿讽刺地笑了笑。
“分吧,分吧。”柳老头除了这个,也无话可说。他想到牛家,柳爻卿就光明正大的带着人,去叫宝哥儿和老哥儿和离了,村里人还都没说什么不好的。
虽然心里知道那样是对宝哥儿和老哥儿好,可到底坏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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