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子哥从旁边柜子里、花生米,还有一小碟腌制的黄瓜,吃着不咸,酸脆爽口。又拿了西红柿和新鲜的黄瓜来,放在桌子中间,这才坐在柳爻卿后面,拿了玉米皮琢磨着编织一些小玩意。
“我听说上谷村要建学堂,可是有我要帮忙的地方?”高富贵也没有打哑谜,而是直接说了,“大家都靠着上谷村发了财,私底下找到我,说是想捐钱,又怕你不同意,所以让我来问问卿哥儿。”
学堂的事已经交给读书人,且消息已经传出去,现在是不能改的。
不过柳爻卿又说起别的,“也不是只有建学堂一件事,你们可以去官府商议,铺桥修路,回头建个功德碑写上名字就成。”
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只是以往都是商人叫衙门逼着掏银子,没有功德碑的事儿。
“这能成?”高富贵有些心动,但还是迟疑。
“能成。”柳爻卿笑了笑,狡黠道,“你们可以去上南县找杜县令,就说是我说的。”
高富贵哈哈大笑,“那一定能成。”
杜县令低调那么多年,多少人不知道上南县,不知道杜县令,甚至上南县的人也只知道赵县丞而不知杜县令。
现在却不一样了,杜县令是杜家人,世家子弟啊,而且跟上谷村的柳爻卿交好。
等高富贵走了,柳爻卿收拾桌子,瞧见哲子哥手里的玉米皮左右翻飞,飞快,道:“咦?是茅白那家伙?”
“不太像。”哲子哥自个儿说。
玉米皮编织的圆滚滚,还有冒出来的翅膀小嘴爪子。
“怎么不像了?我看跟茅白一模一样。”柳爻卿道,“茅白越来越胖了,还不肯学飞,天天在地上跑,哪天在地上吃亏了就知道学飞了。”
“恩。”哲子哥笑了笑,“塞一些松软的玉米皮就有样子了。”
外面的书生们看着比人还高的玉米杆,上头的玉米早就掰走了,花生也收走,倒是还有一些人拿着锄头刨地,捡漏了的花生。
“那是梁松子?”有个书生有些迟疑道。
另外一个肯定的点头,“就是他。”
“可是不像啊。”
梁松子是有名的才子,又得了何硕看重,在读书人中很有名气。文人都有傲气,便不说轻视什么,众人却也没想到梁松子今天没等着接待大家,反而在地里……干活。
玉米杆连根刨下来,抖落掉上面的土,放在旁边。有人把玉米叶撕下来单独放着,只有滑溜的玉米杆摆着。
“梁松子,你为何在这里干活?”
“不干不行啊,盘缠用完了。”梁松子都没顾得上接待昔日好友,但是不干活不行,要不晚上就没得地方住了。
书生们一听住在山上要花银钱,都了然,他们带来的小厮也是花了银钱的呢。
但大家都是柳爻卿请来的,自个儿住在山上用不着花银钱,而且还带了很多来,毕竟要建学堂嘛。
梁松子笑而不语,他当初来的时候也是带了盘缠的。
也有书生在村里跟人闲聊,说着说着便说道玉米、土豆的收成,又说道黍子等粗粮。帮他们算了一笔账,若是种粗粮的地换成玉米和土豆,怕是能得到更多的收成。
回头就有书生写了文章,封在信中送到没能来的友人们。
有了好东西,不好的东西就要有相应的取舍,往前看才能过上好日子,一直守着以往的粮食,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得考虑考虑合适不合适。
书生们的友人们再次分散开,去农户家里聊了聊,看了看,便写出更多的文章。
就像一股风吹开,一时间不但是商人、农户,读书人也在说种植粮食的事儿。
内阁大学士听闻天下学子都在说这件事,便道:“教化之功。”
一锤定音。
这个功劳是给天下学子的。
是柳爻卿送给他们的大礼。
“学堂便健在山下吧。那边有一块空地,我看着正合适。”
“其余的地方要么地方太小,要么不平整,再者也不方便。”
“卿哥儿说地方一定要大,我看这里还得扩展扩展,那边的地可以用同样的地置换一番,需得村中人同意。”
“已经去问了,都同意。”
建学堂柳爻卿早有计划,设计也胸有成竹,跟书生们说过。
这个跟传统的私塾不一样,也跟京中的太学、国子监不同,很特别。书生们都兴致勃勃,对于柳爻卿的意见只有略微的修改,大致没有变化。
大家出钱,天下学子凑的银钱,自然得建的与众不同一些才好。
“哲子哥,咱们山上要热闹了。”柳爻卿难得闲着,便没有出门,而是搬了低矮的木头小床放在外面,晒太阳。
哲子哥坐在床上,柳爻卿枕着他的大腿,俩人旁若无人的。
山上的人瞧见了,也是见怪不怪,都觉得挺正常。
柳爻卿晒不黑,总是白白的,而且样子十分好看,太阳照的好像要发光似的。哲子哥的皮肤是小麦色,也晒不黑,总是那个样。
俩人的手掌放在一起,一大一小,对比明显。
“卿哥儿不喜欢热闹吗?”哲子哥握着柳爻卿的手,跟蒲扇似的整个裹起来。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吧。”柳爻卿的声音有点低,忽然又笑起来,“跟哲子哥在一块儿就是喜欢的。咱们总归还是要到外面看看,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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