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徐舒简的态度说明了一个问题,起码他是不排斥同x_i,ng恋的。
宋逢辰已经很满足了。
他想着,怎么也不能给徐舒简机会把拒绝的话说出口。至于往后如何,只看个人手段了。
秉着这样一个念头,加上要抓紧时间采挖天麻,接下来的五六天里,宋逢辰早出晚归,还真就没和徐舒简有过太多接触。
四月末,东县附近地区白天的气温上升至二十五六度,结束了长达五个月休眠期的野生天麻开始抽芽。
宋逢辰也被迫停止了自己的进山计划。
他粗略的算了算自己这小半个月以来的收获,挖到的s-hi品天麻差不多有三十多斤,如果制成干品的话,按照平均四比一的折干率,应该是能出七斤左右的干品。
之前在黑市里,赵老板可是说过的,干品天麻在他那儿的收购价是八十一斤,数量多的话,还有涨价的空间。这么一来,这批野生天麻,他起码能到手五百六十元。
家里的米缸又空了,牛棚那边这几天吃药的钱还是陈家人垫付的,郑德辉他们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层补丁,早就该换了,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支出……有了这一大笔钱,起码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宋逢辰手头都不会太过拮据。
想到这儿,他下山的脚步也不由的轻快了几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宋逢辰伸手推开房门,里头早就等不及的陈家老大乍一听见声响,倏地一下从长凳上站了起来。
看清楚进来的是宋逢辰,陈家老大眼前一亮:“三叔,可把你给等回来了。”
“怎么,有事?”宋逢辰把背篓里的东西掏出来,两三个天麻,两根竹笋,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这是他今天在山上逛荡了大半天的收获。
“三叔,我岳家出了点事情,想请你过去看看。”
陈家老大这一句话,就把宋逢辰带到了距离岳溪村三十里开外的清河村。
陈家老大的岳父姓李,李安明,底下有两子两女,还没有分家,除去出嫁的两个女儿,一家老小十几号人挤在四间茅草屋里。
李家两个儿子比陈家老大小了一轮不止,老大李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民,老二李孝当过兵,几年前因伤退伍,现在在县里的纺织厂上班。
出事的是李家老二李孝的独子。
“宋同志,喝水。”陈家老大的岳母端着两碗糖水进来,一碗递给陈家老大,另一碗捧到宋逢辰面前。
趁着喝水的空隙,宋逢辰打量着李家人。
老头子李安明唉声叹气,明显不在状态。
老大李忠愁眉苦脸,神情略有些急躁。
老二李孝眉头紧皱,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来。
有点乱。
几口糖水下肚,宋逢辰放下手中的瓷碗,说道:“谢谢嫂子,可以带我去看看孩子吗?”
“好。”说话的却是老头子李安明。
说着,他领着宋逢辰进了左手边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头低声抽泣,看见他们进来,她抹了抹眼角,带着哭腔喊道:“爸。”
本就心烦意乱的李安明一脸不耐:“哭什么哭,有这个时间哭闹,怎么不去厨房里给你妈帮忙,没看见客人在吗?”
年轻女人两眼通红,却不敢反抗,她往李家两兄弟那边看了一眼,顺从的走了出去。
“宋同志,你看?”老头子李安明这才看向宋逢辰,眼底只剩下希冀。
宋逢辰走到床前,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干干净净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可比李家其他几个又黑又瘦的泥猴漂亮的多,想来父母是下了心思教养的。
少年一脸惨白,俨然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宋逢辰伸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少年全身上下除了脸,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
宋逢辰的视线落在少年黑气缭绕的印堂之上,眉头微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依旧是老头子李安明,他咬牙,两眼微闪:“都怪小四儿嘴贪,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八年前的清河村发生过一件大事。
村里的张翠死了,被她爸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后,活活痛死的。
这里得从村里的知青说起。
没有哪个村子是欢迎知青的到来的。
有限的土地,有限的收入,却要多添上十几张嘴分粮,从切身利益上考虑,农户们就不可能欢迎知青的到来,他们认为这是给他们平白无故的增加了负担。
更主要是的,这些知青在城里舒服的日子过惯了,突然到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村,适应不过来的时候,为了改善伙食,今天偷公家的j-i,明天整邻村的狗,还有地里的嫩玉米,白薯,黄豆……烤着吃,蒸着吃,换着各种花样吃,末了还大包小包的往家里送。被人抓住了也不怕,梗着脖子死不承认就是了,谁叫村里头管不了他们呢。
直到八年前盛夏的一个傍晚,出事了。
生产大队为了防止这些知青再偷东西,特意等作物快要成熟的时候安排了专门的人手夜里在田间地头巡逻,守好了按壮劳力的待遇每天记十工分,没守好就不给记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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