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夜槿恒清冷的目光扫过,不知是心虚,是害怕还是敬仰,慢慢地竟安静多了,黛蜜见状,忙趁机开口:
“青风镇的百姓们,请听我说!”
“你这扫把星,你害我们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还说什么?”一络腮浓密的大汉大声附和。
这群人还讲不讲理了?黛蜜顺了顺气,尽量平和地说:“你们说我是灾星,也得有有据吧!”
“当然有理有据,要不是你除夕夜得罪了那邪王,我们又怎么会闹鼠疫?”
有一老翁拄着拐杖走出人群,声音苍老低沉,道:“我们青风镇向来人杰地灵,是苍天庇佑的福地,要不是因为你在除夕夜得罪了邪王,闹了血光,我们青风镇怎会变成这模样?”
“这位老爷爷,这些妖魔鬼神之谈愚昧至极,怎么可以作为理据?”
“愚昧?你说我们愚昧?”
“你这灾星,在这里胡说八道!”
“岂有此理,让老子把你给砍了!”
“呃……”貌似说错话了……怎又忘了?这些有辱神灵的话在这些人听起来和杀了他们全家可没什么两样。
正不知怎么接话间,夜槿恒迈步上前,冷眼扫了一下那说砍了黛蜜的大汉,不怒而威。那凶神恶煞的大汉被这么一瞧,竟马上噤声。
“各位青风镇的乡亲,请听眠山夜某一言。”夜槿恒微微欠了欠身,作了一揖,声音温润如春水。
镇民见夜槿恒姿容绝世,气质高贵清孤,一字一语之间又是如此温文有礼,反而有些不自在,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一人敢上前搭话。
“小徒年幼,多有冒犯,望乡亲海涵。”
“夜……夜公子是吧?口角上的冲突我们可以不与这小姑娘计较,可是她害了我们的亲人命,我们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计较的!”一男子“哼”了一声,恨恨地瞪了眼黛蜜。
“夜某明白,乡亲们痛失亲人的痛楚,不是单凭夜某一人几句话就能抹去。青风镇遭此惨劫,夜某心里遗憾。但小徒仅十三岁,生单纯善良,凭甚要她担起这样的罪名?此次鼠疫是天灾,非人祸,前时有几处城镇亦曾遭过,也并非是因招鬼神。当务之急,是要想尽办法减少伤害,尽快解决瘟疫,而非在此追究责任。”
一番道理下来,众人顿时哑口,见那神情已现出松动。
“这……”
“至于除夕之夜,小徒顶撞凛亲王一事,相信在场有人亲眼目睹全程。当时小徒虽顽劣任,但心中正义。因为凛亲王情变幻莫测杀了一书生,小徒难容凛亲王所为,一时冲动方顶撞了凛亲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是非黑白,乡亲们都心中有数,何必如此委屈小徒?”
字字珠玑,众人逐渐有些清醒,有些人开始有些动摇,有些人脸上已经显出愧色。
“儿啊,我的孩子,你不要死啊,丢下娘一个,娘怎么活啊?”
正在此时,哭喊的声音在巷里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披头散发的妇人悲痛地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儿哭得撕心裂肺。忽然,哭声停了,那妇人放下怀中已死的孩儿,抬头瞪着黛蜜,双眼发狠,迅速起身向黛蜜冲过来。嘴里狂乱地叫喊着:
“还我儿的命来……你害死我孩儿……还我儿……”
黛蜜来不及反应,那妇人已经一口咬住了黛蜜的手臂。她吃痛,想要挣脱,那妇人却像疯了一般,咬住不放,那仗势像是不将黛蜜的咬光誓不罢休。
端木宇忙帮忙拉开那妇人,而夜槿恒则护着黛蜜,皱着眉头看向她受伤的手臂,懊悔自己不注意,竟让她受了伤。
那好不容易被端木宇拉开的妇人已是满脸疯狂之色,手脚乱踢,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想要挣脱端木宇扑向黛蜜。
端木宇无法,衡量之下,只好抬手挥向那妇人颈背,那妇人白眼一翻,便晕过去了。
谁知这口气还没缓过,那众人见那妇人哭得悲惨,又见端木宇打晕那妇人,刚刚有点平息的怒气怨气便又加倍上升。
“岂有此理!竟然打人?!”
“就说是灾星!说的还真好听!”
“就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我们竟差点上了当!”
黛蜜一下子急了,忙摇着头,挥着双手。“不是啊!我不是!诶……我不……”
“再也不要听他们放屁!乡亲们,上!”
“诶,不要那么野蛮……诶,暴力有害身心健康啊,喂喂……”
“打死他们!”
……
夜槿恒见状,知道再也无法控制局面,揽起黛蜜便飞越人群,端木宇紧跟其后。
“诶,师傅……”
“蜜儿安静。”
……
刚逃至城门前,一列庞大的人马迎面而来。
数百个黑衣护卫整齐地列队在后,其后还跟着一些仆人运着一堆货物。而在最前面,那一身黑衣银边,满眼冰冷,满身狐狸骚味的,不是司寇云战那妖孽还有谁?
黛蜜三人被迫停下,后面慢慢追上的一群人远远见到前面的凛亲王,虽满脸不满可又畏惧地停了下来。
黛蜜暗自啐了口:难怪人称邪王!看这邪恶的模样!哼哼,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司寇云战坐在马上,冷漠地看了看黛蜜一行人,忽然轻笑出声,懒懒地拉了拉缰绳。
“今日本王可真是好福气。”那双幽冷的凤目戏谑地看着黛蜜,嘴角轻扬。“好久不见了,耗子姑娘。”
黛蜜中气恼,只恨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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