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四十九个白衣巫师席地而坐,从各个方位按下结印,四十九道烈焰如滔天巨龙般直扑废弃廊房,嘭地一声巨响,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击,犹如洪水撞到了南墙,四十九道光柱,带着熊熊大火,迅猛如嘶吼的野兽般反弹了回来。
巫师们遭到反噬,纷纷如受千斤重石当击来,一个个从阵中跌了出来,吐血的吐血,不省人事的不省人事,余下的惊骇抬头,这才发现,颓圮的屋宇前面站了一个人。所有人看到他的瞬间,通通面如土色。
“本座不曾发令,谁敢悖肆妄为?”这是从千里迢迢之外赶回的羽樽,凌风出现的瞬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身后俨然已经是一个火场,烈焰爬上屋宇,炙烤着整块天壁,借助风声更是火舌滚滚。唯有这个人的身上,流淌着水一般的月华,只是放在此时看来,却已然化作了另一种极端的灾难,果不其然,尽管遭到刚才众人合力一击,他的身上已受重伤,却几乎在毫不犹豫间,手一抓拖出冰剑,强势一斩,整个铁桶般的咒术冰室,竟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他冲了进去,一眼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女子,眼底怒意滔天,纵横两剑将花蔓划为碎末,一把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眼底露出苍白的笑意:“羽樽,我还不能死的,我……”
“别说了!”怒喝一声,将她一把抱了出去,羽樽带着她落于屋宇前面的空地上,红莲烈焰冉冉不息,便是有滂沱大雨也难以浇灭,他半跪在地,气息未定,神色竟是出奇凝铁。
“你们,想造反吗?”抬头之际,他嘴角边露出一个冰寒的冷笑。
十步开外,已被横剑的云字辈跟执戟的黑衣铁卫包围得水泄不通,打头阵的竟是杜薇西跟傀儡阿祀。阿祀与之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一个同样冰寒的笑意:“公爵,你虚弱至此,还妄想与云字辈跟铁卫联手的大军为敌么?不要忘了,你输了我可是会吃了你的哦!”他可不是在说谎,他等待这一刻以许久,原以为永不会来临,想不到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羽樽看也不看他,遥遥望着远处,话却是对杜薇西说的:“你,也要与我刀兵相向?”
杜薇西道:“放下这个女人,救我姐姐,我便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仍然奉你为主!”
“哈哈!”抱紧怀里虚弱呻吟的女子,羽樽大笑一声,站了起身,面上寒意凝聚,“我羽樽纵横沙场十数载,无数个面对千军万马的关头,纵使血流成河,从未眨过眼睛,我今天倒要看看,单凭你们这些人,能奈我何!”
这时,反应过来的毓雅夫人已经尖叫着疯了般冲过来,却被杜薇西一把拉住手臂,她在那发髻散乱,破口大骂:“羽樽!你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你不得好死!你竟敢在此大功告成之日阻我,今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她打了个尖利的呼哨,空气激涌,转眼间便又凭空出现了数百个白衣巫师,不远处的树林内,更是一片簌簌作响,显然还有更多芸城埋下的暗桩,此时都全部现出了自己的身形。
“都来吧。”羽樽语气淡淡,只是目光在扫过怀中女子面上时,不禁带了一丝担忧,“我早就想到会有今天的,你们对我统统不安好心,以为我一无所知吗?”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雪檀君被俘之前,也是面对自己最忠心的部下的出卖,才致于身死敌营,耻莫大焉!
“常言道新欢旧爱,最是薄情,羽樽,果然最是薄情郎的那个人,就是你啊!”毓雅指着奄奄一息的神阑,瞪着他的眼里,仿佛要滴出血来,“我女儿死了不过十年,你却胆敢弃她不顾,跟这个女人牵扯不清!”
“你女儿?”羽樽露出一个更加冰寒的笑容,“你女儿算什么?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勾三搭四的婊子!”
毓雅如遭雷劈,恐惧的面上是一种极度狠的神色,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你、你说什么?”
“事到如今,我便告诉你吧。”羽樽轻言细语,说的却是这个世间最为残忍的话,“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她么?正如她当初接近我抱得是别的目的一样,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利用她罢了,还有啊,你们一直以为她的死是我大哥的错吧?”顿了顿,“错了,我大哥那等无能之人,除了想到美人计,又能有什么出息?他连拿把刀杀只**都不敢,又怎么会去逼死你女儿呢?可怜了杜家小姐,又是顾影自怜又是哀叹命运不公,我看她如斯痛苦,就在成亲当日,洞房花烛夜,一刀结果了她,给了她一个圆满的结局。夫人,你可还满意?”
毓雅浑身颤栗个不停,声音如撕裂的布帛一样尖利:“这、这么说,你把这个女人抢来,压就不是为了救我青儿?!”
“笑话。”男子异常冷酷地道,“我说过了是为父报仇,一雪前耻,要说还有什么别的目的的话,那就是为了破坏神迹跟楚国的联姻,别无他用!”
“芸城铁卫听令!”毓雅刷地收紧手中折扇,眼睛盯着那个巨大的火场,木头梆子正燃烧得噼啪作响,好像一个人骨骼的碎裂声,她笑容扭曲狰狞,扬声厉喝道:“给我拿下这个狼子野心之人,今天本夫人誓要啖他的,啃他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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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祭剑,什么叫做虐杀,唯有在碧落城看过这一场刀兵的人,才能真正明白,什么才是雪公爵羽樽的真正实力。他的王牌从来都不是什么杀不死的蕹灵军团,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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