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峪暗忖,白石此人果然不简单。如今世道局势风云变幻,这小小的迷雾演练场就仿佛如今诡谲多变的形势,各国在这场大雾中能有谁成为一方霸主?又有谁就此陨落?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子峪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岑肃笑了笑,手轻轻一晃,指尖夹了一根正在燃着的线香:“来教你这场闹剧的玩法。”
赢凛将少女一脚踹开,扯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匕首对着少女脏兮兮的小脸比划了一下:“我没兴趣再看你变什么无聊的小戏法,子峪在哪?快说!别逼我真的在你脸上划个几道。”
少女被他扯的头皮生疼,就赢凛这个打法,她的骨头都像是要被打散了,方才想要试试自己武功如何的想法早已经在对打中灰飞烟灭,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躺一会。
少女完全不怀疑赢凛真的下得去手,连忙护住自己的脸:“都说了,我哥哥陪着他啦……真的不会有事的,我我我……我哥哥是岑姓的最后一位医师,他可厉害了我告诉你,你敢划我的脸……你你你,你就死定了!你放开我!”
姓岑?名医?白石的徒弟?
赢凛冷笑着问:“你叫什么?”
“岑……岑欢,”少女耷拉着脸,神情懊恼又别扭:“你这样拽着我,一会钟响了我要输了……你放开我成不成啊……”
赢凛从怀里掏出麻绳将她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仿佛听不懂一般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岑欢认命的叹了口气,小脑袋垂到胸口。
“藏好了没啊?我来找你咯!”
子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安稳而绵长,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灰白的墙面前,安静而从容。
子峪并没有跑的很远,岑肃这个人沉静有礼,甚至给了他一炷香的时间让他先躲起来,而且在这样的大雾中,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如果在钟声响起结束之时没有找到他,那么子峪赢。如果钟响前岑肃找到了他,那么子峪输。
其一,岑肃看着沉静,言谈间也十分谨慎,但是却出乎意料的选用这样的方式一决胜负,子峪赌岑肃也不会武功,至少并不如其他人一般擅长拳脚。其二,岑肃身上染着药草清香,其中一味以前在盈泓村的时候,李富贵常常用来煎水治疗眼疾。倘若岑肃不是视力不佳,那他一定是个医者。这样的医者平日登高采药相比子峪来说身体也更灵活体力也更好。因此他铤而走险故意站在最容易被发现——也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堵上一赌。或许跑的远些拖延时间等钟敲响似乎也是一种策略,但想了想自己能跑过岑肃的可能x_i,ng,子峪默默选用了第一种方法。
他刻意将自己的外衫放在相反的方向,为了避免方才岑肃在他的衣服上动什么手脚,循着气味找到自己。
岑肃对着子峪藏身的方向驻足了片刻,面上似乎有点疑惑,但最终还是调转了方向,往那件外衫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子峪不由在心里提了一口气,他方才穿的那件外衫果然被他做了手脚!那件外衫离得并不远,如果岑肃到那里发现被骗了,那下意识应该是去哪里寻他?
子峪尚在苦恼,到底要不要换个地方躲着,突然脸蛋被什么人捏了一把。子峪一下子愣住了,觉得汗毛直竖,身体也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公子真是让我好找啊……”一个低低沉沉带些揶揄笑意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
子峪身体陡然松懈下来,咬牙切齿的道;“安垣!”
话说岑肃随着撒在子峪身上的药草为寻来时,只见‘子峪’披着外衫似乎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由心情大好。‘子峪’听到有脚步声走进,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由于那声音听起来颇像哭泣一般,岑肃心下却有些不屑了,这子峪并不如白石所说善辩人心,通透豁达也就罢了。怎地遇到胜负输赢还哭唧唧的。忒没有个男人的样子。他暗自在心下将这人鄙夷了一番。
随即清清嗓子,笑着走到那团东西跟前,将外衫一把掀开:“子峪,我赢了……嗯?”
岑欢嘴里塞着塞着帕子,四肢俱被绑在身后,还在这衣衫内拼命挣动,不期然外衫被一把掀开,回头一看:“唔?”
岑肃一脸铁青:“……”
铜钟声适时响起,雾气渐渐散去。
子峪跟赢凛随着一众少男少女来到前厅用早饭,忽听后面一个姑娘气哼哼的大喊:“你站住!”
赢凛眉头一跳,面不改色的随着子峪继续往前走。
子峪试探的向后望去:“后面好像有人在叫你……”
赢凛笑道:“是你的错觉吧。”
岑欢拎着两把长剑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一把长剑对准赢凛的后脑勺:“我都认输了!你居然把我捆起来让我哥来找我!你知道我哥有多生气吗!?你太过分了!”
子峪:“……你哥?”
“就是我!”岑肃顶着一张锅底般的黑脸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
赢凛笑着转过身,将对准自己鼻间的长剑轻轻拂开:“都是误会,不打不相识嘛!一起去吃个便饭如何?”
岑欢:“……”
岑肃:“……”
子峪笑呵呵的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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