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话,在医院里多歇几天,这车让他们开回去,就跟您说的一样,啥事也没
有,在医院里将养几天再说」。
把老爷子搀扶上车,目送着救护车离开,见魏宗建一家人并不着急,焕章上
车之前念叨了一句:「一会儿我做东好了,咱们蓬莱阁见,可有段时间没跟你喝
了,都来」。
道了别,离夏一家人上了汽车,过了省道朝西一直扎了下去,车速并不快,
二十多分钟后便到了老离的故居。
这个小区是九十年代后期建成的,离现在的时间有点久远,不过一花一草对
于老离来说那都相当亲切。看着里面穿着大裤衩子趿拉板儿的人,老离觉得他们
离自己很近,很真实,而那些树荫里摇着扇子、端着茶壶下棋看棋的人对于老离
来说,就更亲切了。这是一种回归后的心情,恍如隔世却又放松,而当老离双脚
站在地上时,面对相邻的招呼声,他的心里真有一种脚踏实地般的感觉。
老离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老邻居把他围在当间儿问长问短,他自己也是笑
容满面,如沐春风。看到父亲脸色终于没了愁容,离夏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回到家里,这屋子里的一切如故,只是空气质量不算太好,当离夏回到自己
的房间里时,书桌上面摆着的塑封信笺不由自主地闯进她的眼里:
爱你一生嫌不够,想是前世爱过头,水也空自流,情也空自流,是爱人还是
好朋友
爱你一生嫌不够,哪怕一望就白头,月也空自瘦,人也空自瘦,枕盟约不如
拾红豆
欢暂且欢忧亘古忧,牵衣总是多情柳,醒你已醒,梦我又梦,相思中人易知
秋……、
这歌词是高中毕业时所看电视连续剧里面唱的,那时的离夏和魏宗建还含而
不露,没完全把心思交付给对方,现今二人也早已喜结连理,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让离夏唏嘘不止,慨叹时光匆匆,韶华易老。而写下这段记忆里的歌词也有八年
了,如今仍旧尘封在这里,不免让她心里再次慨叹起来,原来这一切转了个圈又
都回到了起点。
「后悔过吗?」离夏拷问着自己的内心,她说不出个结果来。这么多年,家
里家外都由她一个人打理,上对得起父母、公爹,下对得起兄弟两口子和自己的
儿子,要说美中不足,亏欠最多的人只能说是自己的丈夫了。曾经就公爹的问题
离夏曾和魏宗建探讨过不止一次,自己倒没什么问题,就怕魏宗建见到什么心生
误会,或者是认为自己亏待了他的父亲,而久居在一起又难免有些难堪的场面出
现,虽说后来都消弭于无形,并且做了本该属于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可这一切总
归是好说不好听。弄得离夏到现在也不知道丈夫知不知道自己和公爹的内情,尤
其头几年疯狂时不知糟蹋了多少条丝袜……想及至此,离夏的心跳骤然加速跳
动了起来,朝着门外看了看,心说或许他也没留意衣柜里的情况吧。
波动的心思在考量着日日夜夜所走的路,离夏又低头看了一眼信笺,似有所
悟,随之呢喃了一句:「你的,他的,一个屋檐下活着,还不都是一家人的吗」。
悄悄把这信笺塞进包里,就听客厅的开门声,随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屋子里
的空气还是不那么太好,你还是带夏夏出去走走吧!诚诚先由我带着,给你们腾
两天工夫多歇息歇息,嗯~一半天我就回去」。
魏宗建还想说些什么,离夏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插了句嘴说道:「要不就
听爸的,先这样吧!诚诚你听姥爷的话,千万别一个人跑出去玩,知道吗!」诚
诚点了点头,瞅了瞅妈妈,又瞅了瞅爸爸,嘻嘻一笑。
离开老家,夫妻二人开着车径直去了医院,在外面的超市买了几样东西,一
边给赵焕章打电话,一边走进医院探望他的父亲,闲聊了一阵儿,随后在赵焕章
的撺掇下,三人一起去了蓬莱阁。
找了个包厢落座,看时间还早,焕章冲着服务员要了一壶蜜茶。离夏和宗建
面面相觑,均对此刻焕章的轻松表情产生了疑惑,赵哥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就
算再如何大大咧咧,老爷子都住院了心也不可能这么大。
赵焕章看出了他夫妻二人的心理,摆了摆手,说道:「老爷子只不过是受了
点吓,想起以前的事儿了,开始我也以为他糊弄我呢,怕花钱怕给我找麻烦,后
来听他一说,才知道,他真的是没什么大事,没开玩笑。我跟魏哥多少年交情了?
还会说瞎话不成。」呵呵一笑,焕章解释起来。
「我爸以前就是开出租车的,这一话提起来得有二十多年了,那前咱这泰南
县城也才刚刚起步,我爸胆子大,也敢干,回国之后就做了那头一波吃螃蟹的人。
九几年呀?嗯~我想想……差不多是我上初二初三前的事儿吧……我爸说那
天他从我姥家出来,稍微喝了点酒,从那个西边土道的堤上开下去了,陆家营那
地界儿魏哥知道。我继续说啊,我听我爸讲,他开车开到半截腰前,差不多是在
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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