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凯臣和君凡会这样,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你想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我……”
话未说完,人已软软跪了下去,向以农箭步上前,及时挽住了他。
“我发誓!我发誓!我也只是一时气急而已,我没有生凯臣和君凡的气啊!我没有!”
向以农急急忙忙说着,把龚季云搀到沙发坐定。
“要不要我把希瑞叫回来?”向以农小心翼翼的问着龚季云。
龚季云摇摇头,他的眼神沉郁而深不可测。以农竟会对自小相伴的凯臣及君凡动怒,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可它的的确确发生了。
他们的友情,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危机……
龚季云的心上被重重划过一刀。他宁愿他们像向以农和曲希瑞那样直言不讳,甚至把怒气发泄出来,至少他们会好过一点。可他们,没有惊喜、没有生气,平平淡淡,彬彬有礼,君凡甚至只是为了完成希瑞的约定才来见他的!而凯臣呢?平板的声调,没有感情的话语,客气生疏的态度,都在说明着一个事实——他是一个杀人犯!他把凯臣给杀掉了!他把凯臣给杀掉了!
哀莫大于心死。
凯臣、君凡,我要怎样才能补偿你们?我要怎样才能换回你们的笑容?我要怎样才能换回你们失落的心?
龚季云茫然了。
曲希瑞回到龚季云的家,就看见龚季云呆呆坐在卧室内的床上,向以农像个困兽不停到底走来走去。他不明所以,去问龚季云,龚季云听而不闻。他只好抓住了绕得他头昏眼花的向以农,于是向以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怒气冲冲地说了出来,虽然颠三倒四,曲希瑞还是听明白了大半部分。
“希瑞,你说凯臣和君凡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就算对令扬有气也不能那样啊!冷冰冰的,就好象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向以农气冲冲的,如果不是担心令扬,他早就找那两个**揍他们一顿了!
“那你呢?你昨天不也是对令扬动手了?”曲希瑞轻哼着,一下子浇灭了向以农的熊熊怒火。
向以农霎时涨红了脸,他嗫嚅着:“那个……是我不对啦!可凯臣君凡这样对待令扬,令扬该有多伤心啊!”
曲希瑞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五个伙伴里,令扬已经见到了三个,他逼迫得令扬吐血,心脏病发作;以农差点伤着令扬;而今天,凯臣和君凡,说不定已经把令扬……彻底打入地狱了……
老天!难道我们的愿望达成,你要的就是这样的报酬?!
四月的阳光照进屋里,曲希瑞生生打了个冷战,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以农,我留下来陪着令扬,你去查查凯臣和君凡现在在哪儿,回头和我联系。不要冲动!”冷静下来的曲希瑞对向以农说。
“好的!”
向以农走了。
龚季云还是安安静静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是的,他太安静了,平静得好象什幺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的龚季云,让曲希瑞更感到束手无策。
“希瑞,我是个杀人犯吗?”龚季云的话毫无预机的响起,空空洞洞、平淡无波、毫无生机。
曲希瑞蓦地一惊,喉咙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和大家重逢后,我就有了一个奢侈的梦想,我要用我以后全部的生命去陪伴你们、补偿你们、弥补我所犯下的错误,可这个梦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胸口一阵阵的悸痛,龚季云猛回头,一口血喷在地毯上。
那刺眼的红色!
曲希瑞大惊失色,急忙去抱那软软倒下的身子,心里又痛又急。去探他的鼻息,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曲希瑞把龚季云平放在床上,快速找出他随身携带的药喂他吃了下去,又取来他放在这里的应急药箱,给龚季云通上氧流管,打了两管针剂,最后用毯子包住了他。
忙完一切,曲希瑞已经满头大汗,龚季云的呼吸终于缓了过来。
“令扬,你不要吓我,你千万要醒过来……”
曲希瑞跪在地上握着龚季云的手,他已经竭尽全力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现在他只有等,等着龚季云醒来。
静默,还是静默,曲希瑞快要被那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恐惧逼得发疯了。他从来不曾这样憎恨自己,憎恨自己无法去代替令扬去承受这无止无休的折磨。
令扬要他保守他生病的事实,他几度思量后答应了;令扬要他去医院好好工作,他也答应了;可他要令扬好好的,不许激动,令扬答应了他,结果呢?
他能怨谁?他能怪谁?何况不久之前他把令扬伤得更重,他又有什幺资格去责怪他们!
龚季云脸色青白,艰难呼吸着,他不住的颤抖,浑身哆嗦,曲希瑞仆伏在被子上,泪眼凝注。
令扬……为何我看不清你的脸,明明脑中你的一切笑语容颜清晰不已,但为何如今的我已看不见你?是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他是谁,令扬,如父如兄亦师亦友,是我们一生的知己。
我们又是谁,害得至交好友黯然神伤,屡遭重撞!这样的我们就是他想要保护的伙伴吗?这样的我们就是他所珍视的伙伴吗?令扬…… 曲希瑞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背。
满腔悲愤却无从发泄,满怀气苦却排遣不出,曲希瑞恨不得把自己撕裂。气血翻腾之时,却看见龚季云眼角的一滴透明无色的清泪,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曲希瑞的怒焰全消。
令扬……已经醒了。
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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