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你们还是憎恨你们。”
一个清脆悦耳、毫无任何感情可言的声音突兀的c-h-a入了曲希瑞的话语,回头望去,展初云修长的身影伫立在过道的另一端。
南宫烈的眉头不知不觉中开始纠结,他预感到,有什幺将要呼之欲出了。而关键人物,就是眼前这个儒雅如贵公子般的男人。
果不其然,展初云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你们跟我来。”
这是一间独立安静的房间,展初云和东邦五个伙伴陆续进入之后,大门合上了。拓机警的在门口戒备,防止不相干的人闯入。
“令扬的本名叫做龚季云,是飞鹰集团现任总裁的三公子。令扬这名字是他从龚家族谱中,记载的一位袓先那儿借来用的,至于姓氏——和我姐姐的一样,所以说令扬从的是母姓。”
“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雷君凡的声音听来相当骇人。
展初云不疾不徐的接续下去。“你是想说,根据你掌握的资料,飞鹰集团现任总裁虽然姓龚没错,但他的妻子并不姓展,是吧?你只要认真想一想,这道理显而易见。”
展初云平静叙述着,就好象在说着一个和他毫不相关的人的故事。
私生子?!令扬是私生子?!怎幺可能?!
雷君凡、安凯臣和向以农如遭五雷轰顶,一下子惊呆了!他们眼前不约而同浮现出在学生时代那个笑得一脸太平的家伙,怎幺会是遭人唾弃的私生子?!
曲希瑞虽然已经从叶若非那里知道了这个事实,但由展初云亲口说出来后,还是免不了一阵震惊,淡淡的悲伤在他眼里飞掠而过。
南宫烈仍然维持着宁和的神色,内心却也是波涛翻滚了。
展初云把他们五个的反应尽收眼底。
“当年令扬找到了我,叫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们,却半点不谈是何原因。在我的一再追问甚至威胁之下,他才说了出来。他的继母——也就是飞鹰集团现任总裁的夫人,为了怕他心爱的儿子终会犯下杀人罪,所以——”
“所以什幺?!”东邦五人齐声追问。
“当年龚夫人瞒着大家,私下雇用一流的职业杀手,以杀了你们和伊藤忍六个人威胁,逼迫令扬自动消失,直到飞鹰集团的下任总裁人选尘埃落定为止,当然,如果令扬能永远不再出现,那就更好不过了,而令扬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也为了不让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铸下大错,同时成全龚夫人的母爱,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只是他还是不放心你们的安全,要我多加注意你们,我和父亲本想让他回到本家来,没想到两天后,他就失踪了,连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两年后我在柏林找到了他却被他溜掉了,直到前段时间才在台湾发现他的踪迹,也就是比你们提前一个月。”
“关于令扬的病,你们的同伴和叶医生都比我清楚的多,若你们想要知道的话,尽可以去问他们,我言尽于此。”
展初云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不知怎的,他不敢去面对东邦五人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令扬,我只能为你做这幺多了……
这世间有着数不清的秘密,每一个秘密被揭穿的时候,往往跟随着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对于东邦五个好伙伴而言,一旦令扬当年不辞而别的真相的揭开,随之而来的又是什幺?
房间内只有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
安凯臣浑身哆嗦着,脑子里像飞速旋转的陀螺,他低下头,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几天前,他就是用这双手拿着枪,对着令扬说了那些混帐话!也打碎了令扬的满怀期待与希望!若他的心在这十年里四分五裂,令扬的心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碎掉了!
他这个大**,他都干了些什幺啊!
雷君凡脑袋里空白一片,得知了真相,他不是说不惊讶,他只是不断回想着,回想着十年前他们最后相聚的那一夜,回想着那夜令扬的笑语盈盈,回想着睡梦之中那个轻而又轻,却带着炙热体温的拥抱,回想着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发现从身上滑落的是令扬披在他身上的外衣,回想着失去令扬时满世界的崩落,回想着在网上初遇eric时那熟悉至及的说话方式,回想着接到曲希瑞电话时的那巨大的狂喜,回想着见到令扬时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回想着令扬怯怯的呼唤着他,回想着令扬在他们面前崩溃的倒下……
“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我竟然埋怨他十年的时间!向以农,你这个号称最会演戏的家伙,还是被那个混小子给骗了!你当时就该揍昏他,你当时就该毫不留情的打倒他!”
向以农打破了沉默,他咧开嘴笑了两下,然后眼泪就跟着一连串的往下掉。
是令扬伤害了他们,还是他们伤害了令扬?
他们能怨谁?他们又谁怪谁?他们还有资格守在令扬身边吗?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终有千千结!
展初云解开了只是其中的一个,剩下的成千上百个心结,他们又该如何去解?
时间流逝,有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是初夏时分。
美加交界·闲云山庄
叶若非默默站在无菌室的玻璃窗前,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借助呼吸机呼吸、浑身c-h-a满了形式各异的管子、没有丝毫意识的人,看着特别护士在里面小心翼翼地为他护理。
一连好几个小时,他都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脸上不带一星半点的情绪,平静无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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