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懒得出去,也不和旁人接触,杨砚白天出去打猎,他自己无聊,等杨砚回来,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憋不住左一句右一句的和杨砚说话。
说了三年,他那点事,杨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乡下汉子老实,一个字都不和别人说,望舒丝毫不怕哪天醒来被村里那些人当成什么妖魔邪祟一把火给烧了。
永历二十一年春,躺在炕上看话本的望舒忽然头疼,正给望舒盖凉棚的杨砚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背着他去找大夫,望舒趴在他宽厚的背上,知道自己要走了,头疼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哥,我走以后你别记挂着我,再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我也忘了你,成不成?”
“不成!”
“不成,不行,说好了三年媳妇,你可……别贪得无厌……再说,我,我想回家……我家那边可好了,那才是我该过的日子……别让我过的良心不安……”望舒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疼的喘不过来气,紧紧捏着杨砚的粗麻布衫子,用尽浑身力气问他,“你好好,过,日子,成不成……”
杨砚答应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可望舒没能听到杨砚的回答,当他再睁开眼睛,是惨白的天花板。
第2章
从那本里穿越回来已经有一周了。
望舒侧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毛绒毯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落地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
他昏迷三个月,林红连取暖费都没交,家里冷的跟冰窖似的。
太冷了,望舒觉得自己可怜,命苦,凄凉。
所以他想杨砚,杨砚的身体总是滚烫的,天气冷的时候,他喜欢坐在杨砚的大腿上,把手塞进他的衣襟里,贴在他的胸膛上,就像抱着一个火炉似的。
算了,都过去了。
望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拿出手机,查了查自己剩下的存款。
还有不到两万,他省一些,够用一段时间的……至于林红那边,每个月是一万块的赡养费……
不够,林红那一万还不够她买个包的。
望舒犯愁,按理说他现在应该爬起来想一想谋财的生计,可被窝外面的世界冷的让人浑身直颤,他觉得自己出去就会死。
眼睛一转,望舒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前姨夫秦钧中身上。
据林红说,两个人离婚是因为一个小三,她稀里糊涂的也没把话说明白,望舒不清楚这中间是多大的事,可林红还能有这一万块的赡养费,就说明事情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左思右想后,望舒给秦朗发了条微信。
秦朗是秦钧中的侄子,秦家唯一一个小辈,平日里在秦家很受宠,他和望舒同辈,望舒有刻意的讨好他。
望舒:秦朗。
他只发了两个字,并未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秦朗的态度还有待观望。
过了约莫五分钟,秦朗回复他了。
秦朗: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看着语气还不赖,望舒往被子里缩了缩,手也藏了进来,这样暖和,却不方便打字,望舒给秦朗发了语音,声音清润,像是细细流淌的泉水,“一个星期前,现在在家里,你知道我小姨和姨夫的事吗……”
秦朗:这事我也不清楚,好像她闹的太凶了,让二叔丢了脸,你也不要想着劝和,爷爷很支持二叔离婚。
闹太凶?
林红有时是愚笨了些,可并没有那么冲动,望舒猜想,应该是吃了人家的激将法,脑子一热做出了糊涂事。
秦家那老头子支持离婚,那便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当年林红嫁入秦家的时候,已经把老头子的慈祥耗的干干净净。
望舒捏着手机,忽然觉得回到他,日思夜盼的现实世界,也没什么好的。
都是倒霉事。
嘟嘟——
望舒点开微信,还是秦朗。
秦朗:我现在在外地,开学见在说吧。
对了,他今年高三,夏天高考,现下刚过完年,眼看着就要开学了。
在书中世界三年,别说望舒本就成绩不好,就是成绩好该忘的也都忘干净了,况且那个学校,以他现在兜里的两个子,交学费都困难。
望舒:我不去学校了。
秦朗:为什么?你不上学了?
望舒:嗯,我有点困了,睡了。
把这句话发出去,望舒关掉了手机,至于秦朗发来的微信,他没有看。
原先想着讨好秦朗,不过是想通过他知道一些秦家的事以此来帮助林红,现在没了林红这条线,他也没有必要在讨好秦朗了,即便秦朗手握着金钱和人脉,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
望舒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林红花钱如流水的恶习,只要没了这个毛病,一切问题都不足以成为问题。
望舒当年就是太小,否则决不能让林红嫁给秦钧中,秦钧中的花花肠子,扯出来能绕地球两圈,他喜欢林红是真,可不把林红当回事也是真,都说最惨不过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林红再怎么美也有老的一天……
小姨在望舒心里是有重量的,懒惰如他,这会也瑟瑟缩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昏迷三个月,身体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养好的,他现在的模样,看着都能被风吹到天上去。
身上没有多少r_ou_,望舒就更冷了,他穿上长袖t恤,高领毛衣,加绒卫衣,厚厚的羽绒服,如此把自己包裹好后,看着镜子里一点不嫌臃肿的人,望舒眼睫微垂,忧郁。
肚子饿了。
杨砚,我肚子饿了。
想忘记一个人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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