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还没拍到的戏。
御疏因为个别官员多次进言,在大殿上宣布了选秀纳妃的事情,不出所料顾淮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只是他义正言辞以今上贪图美色斥责,令他的死对头们在吃惊之余还有些嗤笑。
下了朝,御疏反手就是把跟着他进御书房的人推到了门上质问,他那脑袋里把他说的话给忘哪去了。
晁善叹了一口气。
……
沈念呼出一口气,看了眼那边敞开的大门,今天显然倒了大霉,撞见了这样的事情。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那边的帝王说话了。
“沈念。”
识相的沈念皱着脸就从侧殿出去了,他听见看见这些东西他也不想的啊,身为起居郎总伺候在帝王一侧写小本本没错对不对?可谁知道今天就发生了这些事。还有顾右相出去时往这看的一眼……唉,这都什么事啊!
“全听到了?”
帝王悠然地挽了袖子,从座上走了下来。
沈念连忙跪下,“臣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都没有看见。”
对于他的反应帝王既没有表示满意,也没有表示不满,施施然地从跪着的他身边走过。作为起居舍人得沈念跟着帝王的这几年,他早清楚地明白,这位帝王的心思,深不可测。
御疏手指从他的肩头滑过,声音十分平静。
“脑袋在不在,全看个人。”
沈念如蒙大赦,“谨遵帝令。”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后,沈念更识相地马上起身告退出了御书房,临走时还把御书房的门给严实带上。
可是他不知怎的被神鬼迷了心思,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看向那位令他畏惧又崇敬的帝王。
那人一身宽大的暗色袍子罩着削瘦的身体,长长的衣摆拖曳在地,衣上勾勒着象征着无上地位的龙纹,从沈念这个方向只可见一个背影,和那暗色袍子衬托下更加苍白的颈背。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在这幽暗严肃的御书房里,却透着森森的寂寥。
沈念恭敬地低下眉眼,将门关上。
有些作为下臣不该去生起的心思,开始活跃了起来。
门关上的声响一落,御书房就只剩下一位孤家寡人。御疏手指开始解开旒冕的旒绳,将象征着荣耀与帝位的帝冠就这样随手掷到地上,流苏坠地琳琅清脆。
从门那边透过来的光线打在旒冕上面,勾勒着晦暗的光影,它的主人拖曳着暗色的长袍,迤然而去。
……
“哟。”
沈念吓了一跳,这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走的顾淮抒正笑脸迎人地看着他。当朝有名的蛇蝎美人站在跟前,沈念心中暗叫不好:这祖宗是来就起居注释来说事的。
顾淮抒瞟了一眼他怀里的小本本,端的是严肃正经:“不知沈舍人今日可有空?”
沈念眉眼恭顺,“陛下今日不准我跟在身侧,若右相大人愿意屈就,小人请大人喝茶。”
顾淮抒挑了挑眉,“喝茶就不用了。”他用手背敲了敲沈念怀里护得紧的簿子,“你家主子不准你记着?”
沈念犹豫了一瞬,还是识相地回答了,“是。”说完偷偷拿眼瞧顾淮抒的反应。
听了回答后的顾淮抒看上去有些失望,嘴巴还不自主地砸吧了一下,沈念突然觉得自己窥视到什么不该知情的东西,连忙低下了头不语。
顾淮抒虽然有些失望,可一切都是预料之中,他早就清楚地明白御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留人话柄。他颇觉得扫兴地挥了挥手,放沈念离去。
他在御书房与御疏说的那个赌,毫无疑问,御疏拒绝了。
——“顾淮抒,你拿什么跟我赌?”
是啊,他有什么对方看得上眼的呢。
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的沈念连忙告退,只是转身那刻又想起了殿中那个背影,他停驻下脚步,微微侧头道。
“右相大人有些自私了。”
说完像怕顾淮抒计较连忙逃一般快步离去。
顾淮抒怔在原地,半晌,苦涩一笑。
连一个起居舍人都能说道他了……可他何尝又不明白。
御疏身为一代帝王,要承担的责任很多,儿女私情对于他来说要排在国家、责任、百姓、礼孝的后面,甚至为了达到平衡的程度,儿女私情什么的帝王也不能要。为了百年之后能得见列祖先帝,他要有贤明的决断,要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继承人——他明白,可他接受不了。要他看着御疏越走越远,甚至拥有他自己的子嗣,他怎么接受得了!只要一想到有另外的人触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他就起了戾气的心!
他本就污泥一滩,肆意妄为、恃宠而骄,他若成佞臣遗臭万年也甘,可若叫他放弃御疏……他不需要别人的原谅,亦明了自己的自私,可他就要御疏眼里心里只见到他一人!黄泉之下,什么罪他都受着!
顾淮抒一振袖,表情恢复如常,只是离开的步伐更加坚定了。
……
白青沅站在机位对准的地方,解下了袍子的腰封,不过在外袍脱下后李子铄就喊了停,切换到袍子被丢下的画面,然后再加上一个御疏穿好锦衣的镜头片段。
三段画面,拍了三十几分钟,最后可能只会剪到四五秒左右。
李子铄:心肝疼。
第92章 金狮
从下午起,颜丹蔻就在团队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了,她实在是激动得要紧,金狮电视盛典,白青沅要穿、着、她、准、备、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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