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回府之后,曾和太夫人私下商榷过此事。
太夫人思忖片刻,低声道:“或许此事和皇上的病症相关。”
顾海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也有同样的猜想。皇上这一病已有一年多,近来虽有起色,却一直未曾痊愈。除了嗜睡之外,似乎也无其他症状。”
“这个吐蕃国师,擅长巫术。又是萧睿的师父,或许是在萧睿怂恿之下对皇上用了巫术。”
“母亲应该记得安平王兄妹暴病离世一事吧!他们兄妹两人一夜之间在椒房殿里丧命,说不定也和此事有些干系。”
顾海这么一说,太夫人茅塞顿开:“你猜得不无道理。以宁姐儿的x_i,ng子,若不是怒到极处,若不是安平王和丹阳郡主犯下无可赦免之错,断然不会下这等狠手!”
又咬牙怒道:“这个萧睿,简直就是个祸根!早知如此,当日皇上真该要了他的命。”
顾海轻叹一声:“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何益。”
“好在吐蕃已溃败,吐蕃国主接了国书后,已应下皇上的圣旨。乐阳郡主已被从吐蕃押送到京城来。萧睿被抓住也是迟早的事。”
太夫人深深呼出一口气:“但愿如此。”
……
罗府。
罗尚书和罗夫人也在低声窃语。
罗尚书为人清正,平日从不窥伺宫中动静。之因为罗霆被暗中召至宫中,才会格外关注宫中的一举一动。
“吐蕃国师被关进宫中已有两天了吧!”罗夫人低声道:“也不知阿霆现在怎么样了。”
语气中,不无忧虑。
罗霆得帝后信任器重,是值得高兴的事。不过,这份喜悦里,难免掺杂着一些忐忑。知悉太多宫中y-in私绝不是什么好事。
罗尚书安慰忧心忡忡的妻子:“你不必太过忧心。皇上x_i,ng情宽厚,用人不疑。召阿霆进宫,是皇上对他信任有加。日后,阿霆少不了一份好前程。”
这倒也是。
罗夫人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不说日后,便是眼下,未过三旬便已升至四品的官员,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语气中满是骄傲之情。
罗尚书心里同样为儿子自得不已,口中却道:“这等话,我们夫妻私下说说无妨。在人前不可如此张狂。”
罗夫人笑着应下了。
……
椒房殿。
徐沧正低声禀报:“……明玥郡主手腕上的伤痕颇深,此时刚结疤,不宜枉动。待过上一段时日,微臣再为郡主配一些去疤痕的药膏。只是,伤口太深太长,少不得要留下印记。想完全看不出来,却无可能。”
顾莞宁略一点头:“有劳徐太医。”
徐沧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娘娘一声,天牢那边可有消息?”
吐蕃国师被送至宫中,最高兴激动的莫过于徐沧和钱大夫两人。若不是中宫皇后有令,任何人不准擅入天牢,两人怕是早已忍不住冲进天牢去了。
顾莞宁心中比谁都焦虑急切。
不过,她以过人的自制力压抑住心里的躁动难安。这两日里一直十分冷静:“暂时还无消息。想来罗郎中尚未审问出结果,先耐住x_i,ng子,等上一等。”
那个吐蕃国师,显然是心志坚毅之辈。被审问了两天两夜,依旧未松口。
徐沧只得领命。
顾莞宁又道:“我已命人去接慧平大师进宫。你和钱大夫不妨和慧平大师见面商榷如何给皇上看诊之事。”
论医术,慧平大师其实不及徐沧和钱大夫两人,却也有独到之处。正所谓众人计长。
徐沧对慧平大师也颇为推崇,直言不讳地说道:“慧平大师医德高尚,医术也极佳。比起太医院里的诸位太医,还要胜了一筹。”
好在众太医听不到这些话,不然,非被气得吐血不可!
顾莞宁早已习惯了徐沧的耿直无忌,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我也这般认为。”
……
又过了一日,傍晚时分。
足足等了三天,顾莞宁便是耐心再足,也有些心浮气躁。
“玲珑,你去天牢一趟。”顾莞宁低声吩咐:“去看看天牢那边情形如何,速速来回禀。”
玲珑低声领命,立刻迈步出了椒房殿。
琳琅见顾莞宁眉头微蹙心神不宁,低声安抚道:“娘娘不必心急。罗大人说了三日能审问出结果,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理应有消息才是。”
是啊,她应该相信罗霆。
顾莞宁定定心神,不无自嘲地笑了一笑:“关心则乱,此话半点不假。我平日自恃冷静,此时却沉不气了。”
琳琅语气中满是心疼:“娘娘就是太过要强,总是这般逼着自己。心中着急便着急,为何一定要隐忍不形于色?”
顾莞宁心中一暖,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天x_i,ng如此,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你们待在我身边,少不得要担待一二。”
好脾气的琳琅抿唇一笑:“奴婢有幸担待娘娘的脾气x_i,ng子,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笑几句,顾莞宁的心情释然轻松了不少。等待的时间,也没那么难熬了。
两炷香后,玲珑回来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罗霆。
罗霆显然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来椒房殿,身上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眼中满是血丝,显然这三日十分疲累。
“微臣见过娘娘,”身份有别,罗霆不敢丝毫怠慢,拱手行了礼。
顾莞宁无心闲话,直截了当地问道:“罗大哥可曾从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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