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来了!他竟然这样毫不脸红地说出来“骗你玩”这三个字了!
本来这件事情是季夜行理亏,但是季秉烛看到他好不心虚的模样,自己倒是没什么底气再开口了。
两人正怨气冲天对峙着,寂奴从一旁走过来,看着面前容貌艳丽的季夜行,微微行礼:“见过君上。”
季夜行道:“不用废话了,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季秉烛既然杀了我季家全族,又施了诡计让我顶罪那么多年,理应交给我来处置。”
寂奴:“……”
当年你不是也眼睛都不眨地认罪了吗?为什么现在变脸变那么快?
寂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好,而一旁的季秉烛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鸦羽剑一甩,身形直接化为一片流光朝着季夜行冲了过去。
季夜行唇角还挂着笑,朝着寂奴优雅道:“此事就不劳烦执法者大人了,我自会处置这个季家的祸世之魔。”
他说到祸世之魔的时候,唇边的笑意更加柔和,但是配上他已经变成的猩红魔瞳,却让他整张脸显得怪异非常。
下一瞬,季秉烛的剑光已经到了他面门,季夜行衣衫翻飞,姿态优雅地往后退了数步,手指微抬,一把格住了季秉烛气势汹汹的鸦羽剑。
季秉烛在和人交手时用的力道从来都不会留手,这饱含灵力的一剑直接将季夜行的掌心刺穿,血顿时涌了出来。
季秉烛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伤到季夜行,当即一惊,本能地想要收回手,但是面前的季夜行却勾起唇笑了笑,哑声道:“哥哥,你又要心软了吗?方才还不是说要弄死我吗?”
季秉烛浑身抖了抖,但是自己的身体就像是c,ao控不了一般,硬生生将剑收了出来,看着季夜行手中不断落下的鲜血,眼圈都要红了。
季夜行见状笑容更甚,他漫不经心甩了甩自己手上的血,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季秉烛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面前,用那只满是鲜血的手裹挟着满满的魔气,朝着季秉烛的胸口狠狠一掌拍了过去。
季秉烛急忙飞身后退,但是还是没能躲过,直接硬挨了一掌,身体被打得像是流星般往后飞去,直直撞在了坚实的城墙上,将百里石的墙整个撞得粉碎,半天都没爬起来。
在人群中观望的边流景见状瞳孔一缩,险些直接冲上前,但是走了两步才猛地压制住自己这股冲动,沉着脸继续冷眼旁观。
季秉烛的天选之躯向来很耐揍,更何况现在修为已经入了还神,他被季夜行完全不留情打了一掌,灵力在内府中转了一圈后身上的痛楚就顿消无形。
季秉烛撑着鸦羽剑从一片废墟中站起来,被那些细碎的粉末呛地剧烈咳嗦了起来,“咳咳……季夜行……你还真是不要脸……”
他这样骂。
季夜行谦虚地接受了他的谩骂,慢条斯理道:“还好还好,和哥哥相比这算不得什么,继续来。”
他朝季秉烛勾了勾手指,季秉烛冷着脸拎剑再次冲了上去。
在九百年前他拎着剑和季夜行交手的时候,就算有阿鸦在场和他分析局势稳定他的心,他都能在修为高对方半阶的情况下被季夜行差点打死,更何况现在阿鸦不在,他元丹中的灵力又调用不出来。
他受了一次伤,再次出手时就没那么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了,眼睛直直盯着季夜行,鸦羽剑朝着季夜行横空劈了几剑,速度极快,几乎能听到剑气撕裂虚空的声响。
季夜行飞身跃到半空,一袭红衫微微漂浮,将他衬着如同是个缥缈的仙人,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手指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点点用力,将一把剑从血r_ou_中直接拔了出来。
那剑满是血光,剑身纤细,镶满了细碎的花纹宝石,看起来及其风s_ao,倒是和季夜行的性子很搭。
季夜行将剑从身体中拔出来,心脏处直接破了一处血洞,但是他就像是拔了一根头发丝般不痛不痒,甩了甩剑上的血,在季秉烛的剑光到来之前挥起剑,“锵锵”两下将那凌厉的剑光击散成斑斑点点的碎光。
他懒洋洋道:“曲容剑常年排行兵器榜上第二,大抵也是对压他一头的鸦羽剑极其不满了,今日我们正好来看,到底谁有力量能夺得这兵器榜第一的位置。”
季夜行本来就长得极其貌美,特别是唇角殷红,眸子似笑非笑地挑起时,更令人沉迷陶醉。
不过他话刚说完,曲容剑上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君上,我对阿鸦从来没有任何不满,不满的应该是你吧,你不要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季夜行:“……”
他恼羞成怒:“闭嘴!”
曲容剑立刻不说话了。
季秉烛看到剑光被季夜行这样轻易的消散去,对季夜行的修为也大致有了点了解――破世后期,离还神还差一步。
不过破世之上,一步堪比登天,饶是季秉烛这样废柴的还神修为,也照样能将季夜行这样鼎盛时期的灵力完全碾压――前提是他不心软的话。
季秉烛想起来之前和阿鸦放的那些要弄死季夜行的厥词,有些犹豫不决地抿了抿唇。
虽然当时他那样笃定说可以对季夜行下手,但是当真正两人交手时,他身体中的本能又开始出来作祟,每每到了真正下死手时心软。
而季夜行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电光火石之间和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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