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鸦嘲讽地看了他一眼,道:“哦,我忘了,就算你想,也拦不住啊。”
边龄脸色难看至极,刚想要说些什么,天边一道雷轰然落下,将水中城旁边的水激的波涛汹涌,朝着岸边疯狂拍打来。
季秉烛:“啊——”
阿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走过来将季秉烛拎着衣领塞到自己怀里,转过身朝着边龄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你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准备好船,要大一点足够撒欢的那种哦。”
边龄冷笑:“你以为我会放你们走?”
阿鸦有恃无恐:“你不准备也没关系,让他自己一个人游回去就好了,反正累的人又不是我。”
季秉烛被雷声吓得在阿鸦怀里发抖,闻言眼泪汪汪道:“阿鸦……我、我不会游泳啊……”
阿鸦皱眉道:“你以为我会吗?”
季秉烛:“……”
边龄:“……”
边龄看着阿鸦,眼中的恨意几乎漫出来了,但是触碰到季秉烛单薄的身体上,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比技不如人还要强烈的无力感。
他呆愣了半晌,才咬牙,恨恨地开口:“我要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阿鸦十分利落:“好。”
季秉烛“啊”的一声惨叫,死死抱住阿鸦的脖子,鬼哭狼嚎道:“阿鸦阿鸦别、别啊,他会打我的!”
阿鸦根本不信他这一套,边龄对季秉烛的心思他最清楚不过,边龄就算会自己抽自己嘴巴,也绝对不会动季秉烛分毫,一定又是季秉烛各种添油加醋。
他懒洋洋道:“他打你哪里了?”
季秉烛嗫嚅了一会,才咬着嘴唇,把小手伸过来给阿鸦看,委屈道:“其实是我打了他,把手给震疼了。”
阿鸦:“……”
边龄:“……”
阿鸦认真道:“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季秉烛瘪着嘴又要哭。
阿鸦:“把眼泪给我收起来,没用的东西。”
变成小孩子模样的季秉烛简直比正常的那些熊孩子还难带,还一言不合就哭唧唧,烦的阿鸦几乎受不了,此时有人要帮他带孩子,他乐得自在,反正边龄再怎么说都不会对季秉烛下狠手。
他这样想着,随手把季秉烛拎着朝边龄一扔,道:“行,你们独处吧,我先去睡一会。”
话音刚落,阿鸦身形化成几只乌鸦,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而季秉烛的耳垂上再次出现了一根鸦羽。
季秉烛仰着头,一脸茫然地伸着双手,鸦羽从空中缓缓飘落在他掌心中。
季秉烛眼睁睁看着阿鸦消失在他面前,呆愣了半天突然一瘪嘴,眼泪哗哗落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身体变得稚嫩了,连带着他的心智都倒退回去,不过和他平日里那副蠢样子相比,倒是没有倒退多少。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还没一会,泪水就爬满了脸庞。
边龄轻轻走过来,单膝点地跪在了他身边,朝着他张开了手,神色间有些不易察觉的惶恐和不安。
边龄哑声道:“前辈……”
季秉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你……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
边龄往前伸出的手一僵,愣了一会才更加柔声道:“对不住,之前是我不对。”
季秉烛还是摇头,眼泪都被他甩了出来,斜斜从眼角落下:“我不认识你,我才不认识你!”
边龄:“我是阿龄……”
“你才不是我的阿龄!”季秉烛又往后退了几步,望着他的眼神满是疏离和厌恶,他喃喃道,“你不是阿龄,你是魔修……我的阿龄才不是魔修……”
边龄脸色一白,手缓慢地放了下来,他垂下眼睫,不在央求季秉烛过来,反而用一种冷静至极的语气轻轻道:“是你先丢弃的我。”
季秉烛一时间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茫然道:“你、说什么?”
“是你先丢弃的我。”边龄又重复了一遍,“当初一声不讲选择离开的人是你,你在为我重塑元丹之前,我也告诉过你,若是我有修道信仰便永不会入魔。”
季秉烛闻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就因为别人丢弃了你,你就没了信仰?”
边龄眼睛眨都不眨,回答:“是。”
季秉烛又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望着他:“你……”
他说不出话来,“你”了半天才狠狠一咬牙,怒道:“若是当初知道你的信仰那样不堪一击,我才不要为你重塑元丹,你真是……不可理喻!魔修!呸!”
边龄任由他骂,眼睛死死盯着季秉烛那张稚嫩的脸,等到季秉烛骂完了之后才淡淡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的离开吗?”
季秉烛愣了一下,猛地伸出手捂住了胸口处的伤口,眼泪一点点落下来,他小声喃喃道:“当初一句话不说就离开的……”
他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眼瞳瞬间变成鸦瞳,声音细若无声。
“不是你吗?”
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惊雷,紫色的雷电几乎将天边劈开了一条裂缝,接着,铺天盖地的雨滴落了下来。
季秉烛突然尖叫一声,身体微微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在一旁的边龄瞳孔一缩,瞬间冲过去将他的身体一把抱在了怀里。
边龄的手刚刚触碰到季秉烛时,就诧异地感觉他的身体并不是正常的发抖,而是属于一种怪异的痉挛,他抱第一下时险些没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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